郭靖倒是听得胆战心惊,他和谢曜最后别离便是那终南山上,料定那若仙若画的女子定是谢曜红颜知己了,没曾想……法玄将那喜帖还给他,道:“莫说忘玄现在不在寺中,即便是在,他也不会参与你的婚事。”
他刚唱两句,远远地传来一阵马蹄急踏,不过半晌,但见道上奔来一人一马,顿时男人二十来岁,浓眉大眼脸孔周正;马脚迅捷,身长腿高,遍体红毛,神骏不凡,刹时便从樵夫身边奔驰而去。
郭靖越听越奇,手上倒是不断,双掌一交,将七八根长棍全给夺了过来,左手挥出,喀喇一响,一捆棍子竟都是从间断为两截。
本玄摇了点头,喟叹道:“甚么偷走……那是被你义弟出掌拍毁的。”法玄也欣然道:“可不是,几百年的涅槃炉,毁于朝夕。”
谭老伯摇了点头:“以是这事儿奇着呢。那涅槃炉几百年来不知火化了多少高僧大士,曾出舍利无数,现在被人盗走,不知是何主张。”
郭靖心想:寺庙毕竟只是寺庙,打起仗来,恐遭不住。他为人诚恳,想到甚么说甚么,话音甫落,谭老伯便辩驳道:“平常寺庙天然是了,但天龙寺武功妙手不必少林差,法玄大师为民气慈有求必应,忘玄大师武功之高,可谓大理第一。”他未曾提到本玄大师,乃是因为本玄长年闭关,不为外人所知。
便在此时,又有七八名和尚持棍棒前来拿人,瞧那架式仿佛将他当作贱人邪徒般。右边站着一名老衲,并不脱手,而是道:“尔等当真冥顽不灵,我大理天龙寺纵使有怪杰之辈,也毫不会委蒙古帐下幕僚!”
“啊?甚么蒙古,我是来找谢曜!”
本玄和法玄互视一眼,皆知认错了人,他既然认得一灯大师和谢曜,那天然也是朋友,当下将他引进禅房,泡茶相告。
郭靖一怔,觉得听错:“几掌?”
那顿时男人听得他歌声,自语呢喃:“何当载酒,共醉重阳?何当载酒,共醉重阳……”他叹了口气,手上一勒,奔回那樵夫身侧,翻身上马,道:“白叟家,我来帮你担柴罢。”
本玄第一次见得此功法,更是大惊:“好小子!这工夫名叫甚么?”
郭靖虽在比武,但敬他为长辈,一五一十的将“摆布互博术”说了,本玄见他言辞诚心,浑厚良善,讶异道:“蒙古竟已有你这等高深武功之人,何来我天龙寺胶葛不休?”
郭靖好没眉目,正奇特间,只见一身披法衣的长须和尚朝他而来,一语不发,双掌十指一屈,“噗噗”两声,竟是从中收回剑气。郭靖在重阳宫时,得见谢曜使过这招,他有了防备,忙侧身一避郭靖身后险境,心下并不害怕,倒是隐有肝火,心想本身千里迢迢来此寻义弟,莫名其妙不给开门也就罢了,怎的无缘无端乱出杀手?
郭靖持续问:“那……那他去了那边?”汗血宝马如踏飞燕,这半晌时候,倒也能担搁,怕就怕……
对方答道:“天龙寺。”
“说了这般久,还叨教两位大师,我义弟在那边?”
话已至此,郭靖顿时了然,他微微一笑:“那实在可爱,我想他们吃了忘玄大师的亏,应不敢再来。”郭靖和本玄比武,感觉他武功高强,便自但是然将他当作谭老伯口中的“忘玄大师”。
郭靖“啊”了一声,连声抱愧,本玄倒是毫不在乎,淡淡笑道:“老衲若当真如忘玄武功,立时登临极乐,那也心甘。”法玄看他一眼,叹了口气,却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