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行冲摇点头,但紧紧和他握手,说:“师弟,今后只要我们相依为命了。”
他这一问,两人才惊觉和谢曜熟谙这般久,却一向不晓得他俗家姓名。丁跃说:“不如就刻忘玄大师。”
固然申屠行冲是师兄,但相处日子久了,他常常被丁跃牵着鼻子走。申屠行冲心中也过分担忧谢曜,想着不管如何能见他一面也是好的。他给芦苇的马槽加满草料,锁好房门,将双斧往腰间一别,望着岑岭,大声道:“走罢!”
两人互视一眼,唉声感喟。明显谢曜说了会常常下山来看他们,可他这一走竟了无消息,丁跃忍不住道:“师兄,师父会不会出甚么事了?”
两人相互会商半晌,丁跃蓦地站起家道:“我们去找师父罢!”
天赋之炁,即为内炁,便是天赋功大乘火线能构成,但是却已经非天赋功所能利用。
申屠行冲见这里便是玉京洞,不由大喜的奔入:“师父!师父!”
谢曜写完,抬头愣愣的看着那几个字,在风雪中站立很久,心中却在想,这人间是否真有琼楼玉京?生者不能晓,死者却见得,就比如相隔尘寰,一在天,一在地,相互思念,却永不能相会。
申屠行冲犹疑道:“但是……”
申屠行冲蓦地间赤色全无,颤声道:“……师父?”
二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玉京峰而去,初时只觉这岑岭虽耸入云层,但也不如何艰险。但是到了山脚下,两人昂首一望,底子不能望到山顶。冷风如刀,丁跃不由打了个寒噤,先前的干劲也全然消逝,哆颤抖嗦道:“师兄,我们还是归去罢。”
两人见谢曜皮肤青紫,浑身罩着一层薄薄的寒霜,除了衣服和刚长出的头发是柔嫩的,周身都生硬非常,不知死了多少光阴。丁跃第一个忍不住,抬头大哭起来:“师父,你死得好惨!”
丁跃没法,只得上前和他手拉手,两人渐渐地向上登,期间各自都不说话,不知不觉就登到了半山腰。这时候阵势蓦地拔高,岩石上覆盖积雪坚冰,两人手心尽是虚汗,在半山腰歇息半晌,又向上登。越往上,山路越陡,但师兄弟两个腰间系着绳索,你拉我,我拉你,一步一步踩着石头,缓缓向上登。申屠行冲还不忘提示他:“师弟,你脚踩稳!”
谢曜不知挺过了多久,但觉那浑沌之气俄然变得温和,好似一只已经被顺服的野马。但是这时临时迹象,谢曜不等安息,记起“大道初修通九窍”,那浑沌之气原在尾闾穴,因而先从涌泉脚底冲,再有涌泉冲起渐至膝,过膝缓缓至尾闾,泥丸顶上回旋,如此循环来去,期间不知又有多少次头晕目炫,意乱神迷,便在半途,谢曜脑海又回想起一幕幕生离死别,不由怒从心起,胸口起伏,头顶冒出阵阵白烟,倏然睁眼,眼中一片血红。
两人又朝谢曜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原路下山。在山下又住了些许光阴,丁跃和申屠行冲总觉谢曜已死,他们必定持续流落,怀着伤情别绪,师兄弟联袂分开,殊不知,这一走竟是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