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芙瞪大水灵灵的双眼,看着面前人不成置信,她抬起手中灯笼,金色的暖和光辉淡淡映着谢曜脸庞,和影象中人模样堆叠,忍不住脱口喜道:“谢……谢叔叔?”
次晨,天气未明,谢曜便翻身上马,郭黄佳耦送他出城。
两人瞥见手拿青钩索灯笼的郭芙,皆是喜出望外,异口同声的唤道:“芙妹!”
谢曜瞧他们这么多年畴昔还是伉俪情深,不由打心眼欢畅,他被黄蓉一语勾起猎奇之心,诘问道:“嫂嫂,你就不要绕弯子了,快说说是甚么丧事罢?”
黄蓉心机一转,说:“谢贤弟,不如这般,恰好本年我和靖哥哥筹办调集群雄,在大胜关停止豪杰宴,筹议一个另蒙古鞑子不敢再犯我大宋江山的妙策。择日不如撞日,趁此机遇将你身上罪名廓清。照你所言,宝清茶坊的黄衫人、甄忠才大哥、孙道长都是你的证人,而我和靖哥哥天然站你这边,当世两大门派都会替你执言,何愁不得昭雪?”
“义兄,嫂嫂!”
黄蓉道:“好罢,我也不逗你了。”她回身朝路过的仆人低声叮咛几句,那仆人得令,忙朝西配房快步赶去。
郭芙与他面对而坐,对方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仿佛感同身受,她心头一颤,期呐呐艾道:“谢叔叔,你别悲伤,是芙儿问错了话。”
谢曜浅笑点头,忙让他三人退席就坐。
黄蓉将打狗棒往地上重重一顿,怒然道:“当初就不该早早将其逐出丐帮,倒要留下来好好折磨一番!”
谢曜看眼天气,想到白日里郭靖所言的话,对郭芙说:“我此前已经见过你父亲了,他晓得你偷偷出城,有些活力。幸亏这会儿你同我相遇,我们一起归去罢。”
她听到这话不由朝郭靖嗔了一眼:“我还说给谢贤弟一个欣喜,你怎先给他露了口风?”
甄忠才终究被找到,而他的门徒也找到了当年洞庭湖畔岳阳城的首要证人,如此不管彭长老能不能呈现,他于丐帮的恩恩仇怨,终能够一笔取消!
谢曜稍稍愣了下,道:“可德罗追和彭长老两大始作俑者,并不能现身对证。”
甄忠才也大为难堪,忙顺着郭芙的话道:“是,是,甄忠才老迈不小却也像这小女人似的,满嘴胡言乱语……”
郭芙双眼圆睁,惊呼道:“谢叔叔,你另有老婆?”
甄忠才那日本身从寺庙得救,送他上船分开的恰是谢曜之妻,这些都是黄蓉和郭靖流露。贰心机回转,不由想起月下那女子一袭白衣胜雪,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当真难以言容。见此绝色姿容,贰心下怦然,说话极倒霉索,本觉得这女子脾气当如她面貌般和顺似水,却不料因他说话结巴,劈脸盖脸便对其一通呵骂,若不是看在谢曜的面子上,指不定早就拳脚相加将他大揍一顿。
谢曜忍不住抬头大笑:“这的确是好动静!”
武修文忙道:“是极,芙妹你最聪明!城里下雨,你都在那里找乐子?”
谢曜先是一怔,复又一悲,垂眼叹道:“她已故去多年。”他喉头哽咽,顺手拿起手边酒杯,抬头一饮而干,在唇齿间化为苦涩。
他此时已除下易容,那中年羽士转头一眼认出他来,瞪大双目,张口结舌,眼中竟忍不住起了一层水雾:“谢小兄弟!你……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