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人素闻其名,只晓得他武功精深,行事玩皮混闹,但因为他行迹诡秘,甚少有人能够窥其真容。李莫愁心念微动,正待开口,周伯通却“噗”的一声将面条全吐出来,汁水横流,实在肮脏,二女见得,不由蹙眉。
白叟看也不看她,一碗面呼噜呼噜吃光,擦擦嘴说:“敢问老前辈高姓大名?”
一名中年男人将脚踩在雕栏上,翻开水囊抬头大喝,待他喝罢,一边咂嘴一边道,“我瞧这群鞑子是往重阳宫去喽,”
“是。”洪凌波当下又启舟前行,划了一阵,但见两边山岳壁立,昂首望天,只余一线。山青水碧,风景极尽清幽,只是四下里寂无声气,模糊透着一股沉默的凶恶。
周伯通抓抓脑袋,哈哈笑道:“你们两个道姑成心机,看在你们请我用饭的份儿上,我带你们去一个好玩的处所好不好?”
那中年人见她如此,不由上前两步,正要回话,他身边另一名青衫人伸手微微一阻,摇了点头:“来者是客,你太暴躁了。”说罢,朝李莫愁道:“尊驾来此有何贵干?你报上名号,我等马上禀告主母。”
“不错,但传闻前不久蒙古鞑子在襄阳城中放火,郭大侠的孩子被蒙古的国师掳去,不知眼下找着没有。”
当下那青衫人点了点,往另一条小径发飞奔去。四周草木翠绿欲滴,繁花似锦,一起上已是风景佳胜,他跑的极快,惊到了路旁仙鹤、白鹿。穿过竹林,便是一片水仙花塘,深不逾尺,水塘中每隔四五尺便是一个木椿,青衫人身形微幌,谙练的纵跃踏椿而过。
李莫愁早在他解缆之时也已迈足,古墓派的轻功数一数二,比起螺旋九影也不遑多让,是以两人隔得极近。洪凌波远远缀在前面,竟也没有落下多远。
“师父!这老顽童跑掉了!”洪凌波放下船桨,说道。
李莫愁心头火冒,想起谢曜数次与她做对,更是怒不成遏。她怒极反笑:“我的好弟子才跟人家做了几个月的假师徒,倒学会胳膊往外拐了!一口一个谢大侠,你对他倒是尊敬的很啊!”
她看了眼一脸煞气的李莫愁,忍不住低声安慰:“师父,谢大侠他为仁为德,也三番五次对我说,你若改过改过,不再滥杀无辜,就不会对你如何的。他常说,善变成恶轻易,但恶变成善却极其可贵……”
抢先一名中年男人,远远瞧得李莫愁和洪凌波,不由沉下脸呵叱:“你们是谁?大胆擅闯绝情谷,还不速速拜别!”
坐在凉亭角落的黄衣女子闻言微微一愣,目光不自发的望向终南山的方向,呆呆的不知在想甚么,一向如许入迷好久。
清风一吹,山谷里寒凉冷彻,李莫愁跃回舟中,反而来了兴趣,道:“老顽童引我们来此,倒要看看这山谷里是否真藏着甚么武林秘笈灵丹灵药。凌波,往西边划畴昔。”
那银髯老者和中年男人闻言皆是大怒,回身过来,对她指责道:“瞧你一娇滴滴的女人,怎生说话这般狂傲?谢大侠是狗才,你又是甚么东西?”
银髯老者笑吟吟的点头:“可不是么,那日豪杰大宴,谢大侠的武功你我可见地过了。”
石屋中的那人冷然道:“这李莫愁想必和他们也是一起货品,你使个别例,也引进情花坳,毒死算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