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曜一个劲儿的点头,忍泪道:“不,你还能够活一百岁,五百岁,五千岁……我们一起去天山,一起去!”但这番话过了,却见乌日珠占还是睁着眼浅笑,神采凝固。

谢曜面沉如水,心知乌日珠占恐怕是露了行迹。除夕夜那晚比武,已让成吉思汗瞧出他不想效力的心机,他和成吉思汗干系不如郭靖密切,是以已经让成吉思汗起了狐疑。而他成心偶然说出的那句话,更是证明他的策画。

谢曜缓过神,扶着她道:“你别多心,只是原定等明天过了你寿诞再走,现下却不得不提早。”他转过甚,“天书,从速清算东西,天气一暗就出发。”

阔阔出为人憨直,这一番话只回嘴得他哑口无言。但他来时已经收到军令,非论谢曜从不从,都得直接了断他的性命,当然此事瞒着拖雷和华筝。阔阔出虽很看好这青年,但此时现在,也唯有怜惜。贰心下想罢,决然抬手,一声令下,四周八方的蒙古兵士,都挥刀射箭,朝三人攻去。

两人边说边走进屋,却见乌日珠占正在清算东西,将棉衣被仔细细叠好,放进一个楠木箱中。她见二人返来,不由得转头笑道:“返来了啊。今每天冷,穿厚一点儿。”

乌日珠占见他神采,模糊有不好预感,答道:“我……我念着要走,当然是给婉拒了。”

谢曜拍了拍马臀,低声喝道:“驾!”

谢曜慌乱入耳到天书纤细的呼喊,心知二人就在身边,当下大发神威,一招三花聚顶,将潮流般蒙古军士逼退,但见火光下,天书一身白衣染的鲜红,而他的母亲背后插着一支长箭,伏在天书怀中。

天涯晨光熹微,又是一天。

芦苇听到号令,一撒蹄子,在茫茫雪夜里疾走,奔出百米,芦苇前蹄俄然绊着一根麻绳,它极通灵性,刚抬腿跃过,四蹄却给踏空,马身一歪,连人带车翻倒在地,哀哀嘶鸣。便在此同时,谢曜已发觉黑夜中有埋伏,一左一右护住乌日珠占和天书,拔身而起。

天书闻言不由风趣,扭头一看谢曜,他也低头笑着。

“妈,你怎说的?”

混乱当中,谢曜却也没有落空明智,他足下一点,踩着马镫,翻身坐在天书身后。天书反手将长枪掷出,阻了一下,芦苇受了惊吓,慌不择路飞奔拜别。身后一阵号角急吹,将士纷繁追来,但芦苇极是聪明,身负三人,偏往那林子里钻,左绕右窜,待出了林子,身后呼喊马蹄声已垂垂不察。

“你才怕冷。”天书瞪他一眼,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惊奇道:“怪了,怪了,我如何会打喷嚏……”

谢曜忙将乌日珠占抱起,将她背后箭矢折断,连声唤道:“妈!妈?”

愁云暗澹,雪虐风饕。

谢曜闻言大痛,厉声否定:“我还没有好好奉养你……你怎会死!”

“谢兄弟,繁华繁华你莫非不要吗?宋朝天子真有那般好,叫你甘心叛变可汗,也不留在蒙古效力?”

乌日珠占还未断气,她抓着谢曜衣衿,看向芦苇,颤声道:“儿子,快……快走!”谢曜二话不说,将她背在身后,左肘后挺,撞正在一名刀斧手胸口,格的一响,肋骨断折。天书心知二人必逃不成,飞身跃上马背,持一杆长枪闯出一条缺口,朝杀红眼的谢曜大声道:“谢疯子,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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