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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还是不发一语的凯墨陇,沉了口气在沙发上坐下,让那股头皮发麻的感受沉淀下去,而后一张张翻出盒子里的DVD,不出所料满是安嘉冕的电影,每一张DVD封面上都有银色的署名,显现它们满是初版。
心砰砰直跳,有种无端的严峻,这梦境就像斯芬克斯的谜语,埋没着某种启迪,每踏上一步台阶那种既等候又惊骇的感受就更深一分,直到火线的人走出出口,昌大的阳光下那些人的背影仿佛消逝了普通。风将滚烫的沙子吹拂在他脸上,刀割一样火辣疼痛,他抬手有些不适地遮住额头上方的光,迈上一步,走出了掩体。
“是人类还是野兽?!”
“贺兰霸,我流血了……”凯墨陇触到了后脑的伤口,能感到皮肤上黏稠的血腥,他还没从方才的震惊中缓过劲来,竭力摸索着按开了壁灯,摊开手让贺兰霸看清他手上的血迹,“我真的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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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都没找着类似的身影,别说混血美女的木乃伊了,连穿戴手工定制西装的白骨都没有,统统人的穿戴都和来挽救他的人一样,既将来又原始。
高大的铁笼里站着一只金黄色的狮子,他从没见过这么标致的狮子,有着比浅显狮子大一倍的体格,阳光一样热烈的鬃毛,它不像大家间的野兽,拿着大口径戈壁之鹰的人们在它面前也要黯然失容。它隔着笼子的铁栏沉默地看着他,固然在笼子里,却仍然是倨傲而崇高的。
凯墨陇顺势将头往他肩膀上一靠,怠倦地长吐一口气:“我很痛。”
“是在囚禁我还是庇护我?”
凯墨陇垂搭着眼皮瞄他一眼,歪头打量黄铜色金属上显眼的血渍:“啧啧,我就是酒后乱|性时也没舍得让你受一点伤,你倒是舍得让我大出血啊。”
也就是说方才的枪声实在是这些人在跟这群食肉植物们交兵?他猜疑地打量着来挽救他的这十来小我,他们当中有一队正忙着从地下掩体里搬运物质,有水有食品也有弹药枪支。这时一只趴在尸堆中还没断气的雄狮朝领队的男人气愤地低噑起来,络腮胡男走上前用刺刀一刀告结束那只已经站不起来的狮子,摇点头:“食人者最后却被野兽当作了食品,真是讽刺。”
因为你就只在乎这个了,对吗?
“你的包裹。”贺兰霸将包裹放在茶几上,正筹算去洗手间,一昂首却被停在楼梯上凯墨陇的神采吓到了,“……如何了?”
玄关里一片乌黑,凯墨陇吃痛得说不出话来,贺兰霸这一推模糊有了当年贺兰谨的强势,而他面对这小我一点警戒心也没有,金属灯托撞在后脑让他一阵头晕目炫,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痛苦过了,那里另有精力管贺兰霸在问甚么,只是本能地抬手探向后脑。
饶是身为身经百战的编剧,贺兰霸也不由得要为这一出场面的惊悚程度佩服,他从凯墨陇阴沉的神采里足以设想他现在的表情,必然和《教父1》中阿谁典范的镜头一样,一个凌晨你醒来,窗外一如既往阳光亮媚,房间里却满盈着一股诡谲的气味,你坐起来不安地一点点翻开被子,那份不安在瞥见代价连城的爱马的头颅血淋淋地躺在你脚下时进级成没顶的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