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西满嘴说着我是多么安然,又多么受宠,但他却不肯放我分开,而这一点恰好让我感觉不平安,也不受宠。他没有把车钥匙留给我,也没有给我大门钥匙,没有给我门禁暗码,我实在就是个名副实在的囚徒――别居的大门足有十五英尺高,并且家里没有梯子(我已经翻遍了各处)。当然啦,我能够拖几件家具到墙边堆起来,然后爬上墙从另一边跳下去,接着一瘸一拐地分开,要不然就爬着分开,但这不是关头,关头在于:我是他那高贵、挚爱的客人,客人本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因而几天前我问德西:“如果我需求立即分开这里,那如何办?”
但我并非常常独处。在短短两个礼拜里,我和德西就养成了一些风俗,这是德西弄出来的一回事:那家伙既像个打扮时髦的狱卒在看管着我,又像个被宠坏了的朝臣在奉侍着我。中午刚过他就会来到别居,闻起来像一顿豪华的午餐,因为他和杰奎琳刚在初级餐厅里用餐;如果我们移居希腊的话,他就会带我去那样的餐厅。(这也是德西不竭提起的一种挑选:我们能够搬到希腊去。德西常常去希腊某个小渔村里避暑,不晓得甚么启事,他坚信那边永久不会有人认出我,我也晓得他一向在遐想着我们喝着酒,装着一肚子海鲜甘旨,在落日西下时颠鸾倒凤。)德西进门时又带着一股午餐味道――他在耳后涂抹的必是鹅肝酱,不是香水吧(他妈妈身上倒老是模糊透出一股骚味――科林斯一家的味道不过食色,这一手实在还真不坏)。
我吃着午餐,德西在我的身边盘桓,等我开口夸他,我吃完后他又尽能够清算了一番。我们两个都是不会清算的人,这栋别居看上去已经变了样,厨房台面上多了奇特的污渍,窗台也布上了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