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躲甚么躲!?”

固然,为防万一,少女出门前特地抹了些炭灰在脸上,觉得如许一来,就算她被官兵逮着了,他们也会恶心得把她轰走的。

一旁的胡子男看得不耐烦,甩开他的兄弟,一个箭步上前,二话不说就钳住了少女的下颌。

她……她刚才清楚听到这个长了胡子的男人说……说他不是来抢她的。如何……如何这会儿,他们又要她把脸擦洁净了给他们看呢?

目睹少女那双都雅的杏眼里那是惊骇多过不解,赵起就晓得,定是前些日子的变乱给城里的女人留下了太大的暗影。

慈青花见避无可避,只得战战兢兢地抬起一条胳膊,顾不得被捏疼的下颌,咬着唇前后抹了抹两边的脸颊。

生逢乱世,性命,不过如此。

是啊,如果换做之前不兵戈的时候,这曙山城里天然不会产生这等官兵强抢民女之事,但是,现在守城的将军已经领着一众将士死守了整整二十一天,眼看着城门不日将破,救兵却迟迟未至,那些兵士都快崩溃了,以是,就有人本着“死光临头不如利落一回”的欲念,干出了这类下贱无耻的活动。

一眨眼的工夫,又有三四个男人骑着马儿接踵围了上来。这下可好,她的退路被堵了个严严实实,连条小腿儿都伸不出去。

倒是男人皱了皱眉,睁大眼,细心盯着她打量了好一会儿,接着,就主动开口对她说:“女人,把你的脸擦一擦。”

惊魂不决之际,她又听被换做“老周”的男人恶声恶气地吼了一句,娇小的身躯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因而,慈青花眼睁睁地看着,看着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目露精光。那眼神,的确就像在母猪圈里发明了一名天仙。

他们!他们公然还是不肯放过她吗?!

“哎呀,你这么凶,死人都能被你吓活了。”何况是一娇娇弱弱的小丫头!

元和十八年八月二十八,阴,宜出行。

小手都禁不住开端颤栗,年仅十六的少女眼睁睁地看着此中一人翻身上马,一步一步地向她走来,竟然怕得连跪地告饶也已健忘。直到那胡子拉渣的男人将手伸向她的下巴,她才惊得轻呼了一声,侧过脑袋,连连后退。

可惜,他只看到了一张被炭黑用心抹花了的面孔。

慈青花这才想起本身先前的所作所为。

小绵羊碰到大灰狼――还不止两匹,慈青花当然是吓坏了!

不久,少女胆战心惊地和一群素未会面的男人去了药铺。药铺的老板早就逃出曙山城了,徒留一家被人“洗劫”过的铺子。所幸弟弟需求的几味药还剩下一些,慈青花手脚敏捷地抓了药,这才心不甘情不肯地领着陌生人回了家。

“行,那我们先陪你去抓药,再跟你去看你弟弟。”

最后,还是高雅些的那一个哈腰将她扶起,尽能够柔声道:“女人你先别惊骇,能不能……让我们到你家去看一看?”

一张眉清目秀的面庞儿很快就显山露水,固然仍有点儿脏兮兮的,但好歹也能让人看清少女的长相了。

此言一出,少女还是有些缓不过劲儿来,直至她眸子一错,目睹了胡子男凶神恶煞的逼视,她才猛一颤抖,仓猝低头称是了。

但是,当“万一”果然不幸变作“究竟”,她却早已吓得健忘了这一茬。

“你擦不擦?!不擦,信不信老子扒了你的衣服替你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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