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军的兵士们从未见过如此不要命的战役,只见日军全数都疯了一样的向前冲锋,仿佛他们轻重兵器中射出的不是能够收割生命的枪弹,而是夏末解暑的暴雨,日军尸身一具具堆在阵前,可后继者仿佛浑然不觉踏着脚下的尸身,仍旧固执的打击着第二军的阵地。
利用马队打击坦克群日本人开了天下战例之先河,无数血肉之躯在钢铁拒收无情的碾压之下,血肉横飞,坦克机枪來回扫射,使得日军铁骑在突然间便似风中败絮普通,四分五裂,固然他们丧失惨痛,但联队长三宅光治已经冲在步队最火线,身为兵士的骑士们又如何能撤退,也跟着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以卵击石。
另一个差点被三宅光治咬上一口的兵士则狠狠的踢了他一脚。
物质处长挂断电话,嘟囔着骂道:“何家浜垂危,董家桥也垂危,蒋委员长就给第二军拨了这么些弹药,到底先给谁。”
就在保镳营长绝望的闭上双眼时,他感觉脚下的大地动颤如山崩地裂,日军马队威势之狠恶竟至如此,他蓦地间展开双眼,即便战至最后一刻也不能放弃,苏家滃毕竟是戒备司令部地点地,防备工事修的还是非常完整,战壕、铁丝网一样都很多,而阵地上轻重机枪也是统统步虎帐装备数量最多的,仅仅一瞬之间,他的目光由惊骇、犹疑逐步变得刚毅、平静。
固然开枪的机会有些晚,但水压重机枪喷吐出的火舌不愧是疆场上的人肉收割机,冲在最前面的日军战马当即成片的颠仆,顿时马队则被强大的惯性甩了出去,筋断骨折,血肉恍惚。
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结论在他脑海中跳了出來,如果在战役中弹药供应不上,常熟防地将轻而易举的被日军拿下,关于这批弹药他早就向南京申请了,但是何应钦老是以严峻,弹药都被供应淞沪火线为由,压了下來,现在局面已经严峻如此,一个小时让他上那里弄这么多的弹药去。
中国兵士冲他身上狠狠吐了口浓痰。
师长抓起临时批示部掩体内的电话机,一顿猛摇以后,就着不竭炸响的大炮声,与重机枪不间断的射击声,声嘶力竭的喊着:“物质处吗,我是二师,弹药顿时告罄,请当即运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