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彪在院子里边搓手边转着圈子,还时不时朝第三进院里看上一眼。过了一刻钟,二孩子出来将杜彪领进院里。
“各位这些长家把式还是临时埋村外的好,短枪都掖好,别赶上巡夜的。”
“表舅尽管讲就是,孝良既然来了,哪有畏缩的事理。”
吴孝良跟在二孩子前面,这二孩子有二十出头,却似个八面小巧的主儿,不知他是否瞧出了几人的身份?
“站住!前面干啥的?”然后就听劈面枪栓拉的哗啦生响。
张大虎舔了舔手上的鸡油漫不经心的问着。
吴孝良暗想着,这张大虎,真是人如其名,虎了吧唧的。
“柱叔,是您老啊”一边说一边在怀里取出根洋烟卷,递给刘玉柱。
“回大当家的,小的本年十七,一向跟爷娘在家种田,字倒是认得几个.”
刘玉柱点点头说:“不急,不急。先把你几个朋友接到家中来才是端庄事。要不,这数九寒冬的在内里呆一宿不冻死他们也得交代半条命出去。”
“表舅,这再好不过。明日就去如何?”
表舅家明显不敷裕。屋里南面是一铺大炕,炕上大被黑的透亮。地中间有一张木板子钉成的简易桌子,上面放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靠墙的位置垒着一个黄泥炉子,内里的火早就着尽。
那人将吴孝良领到东厢,所谓东厢,实在是将本来的东厢兼并出4个独立的屋子,每个屋子都住有人,随后交代了好些事情,又唤来几个崽子,叮咛他们挑了一间洒扫。将黑天终究忙活完,吴孝良道过谢,将人送走,怠倦的躺在炕上,刚合上眼,就听内里一阵马蹄声,紧接着是短促的脚步声。
这张大虎常日里最爱听书,平话人讲,古时候豪杰最恭敬读书人,因而常常也将本身与那些古往今来的豪杰比较一番。明天听了面前此人识字不由大为欢乐。
李振清感觉有事理,让大伙将长枪都深埋在雪中,擦去陈迹,又把盒子炮掖进衣衿。
刘玉柱带着大伙往家中去,刚进乡村就见前面路口拐过一团亮光。大伙心叫不妙,想遁藏已经来不及。
听完吴孝良的论述,表舅揉揉额头。
“孝良,大半夜的如何跑这来?出甚么事了?走,走,屋里边说,外边冷。”一边说,一边拉着吴孝良往屋里去。
“二孩啊,大当家托你柱叔物色的人,找来了。”
“小王八犊子,出息了,另有这洋货。”
刘玉柱一摆手
二孩子赶紧一闪,上来一把扶住吴孝良。
刘玉柱这才连连称是,看了看长枪短炮的几位。
“金川街狼爷的人,天然就是高朋,俺这就去禀大当家,您先在这稍等。”
第二天中午,遵循他们头晚筹议好的打算,刘玉柱叫来了昨晚遇见的二孩子。让他领吴孝良去张家,说是张大虎托他物色的人找来了。一进屋二孩子就上前来柱叔长柱叔短的。
话不软不硬,吴孝良觉识相,默不出声。赶到张家大院,二孩子将吴孝良放在门房就独自进屋。被晾在一边的吴孝知己里忐忑,大要上还跟傻小子一样,对甚么都透着新奇。
“也是巧了。前几日,张大虎托我给他找几个可靠知底的人要用做院里的主子。我看你就借这个机遇潜出来,然后与你那兄弟来个里应外合。如何样?”
说着,刘玉柱像变戏法似的从角落里抖出一件大棉袄,蹬上棉乌拉,带好狗皮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