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执笔上前,神态宁静,但是眼波流转间,却被那画纸上的一片空虚所牵绊。
传言“四尺丹”之名乃是为记念蔡伦之徒孔丹而来,端的是宝贵不凡,非世家大族不成得其真品。此时,南郡王竟拿出这类纸来供李洛冰这个曾经的纨绔后辈来作画,要不就是南郡王不识此纸,因而暴殄天物;要不,就是李氏宗族秘闻之深不成估计。
李洛冰迷惑道,“为何不见?谎称有疾,被人揭露了,岂不是更加失礼?”
而后南郡王细细体味了一下,顿时感受本身抓住了题目的关头:对啊!本身不是另有一个不成器的嫡子吗?不但前几个月眠花宿柳,并且刚才还如此大逆不道,让他在一众亲戚面前丢人现眼!恰好把这个臭小子放到宗祠里检验检验!至于后遗症,郡王府里续断疗伤的灵药多了去了,就是腿断了都能给他接返来,何况只是一点皮肉之苦?
宿世如梦飘散离,散了怨气,舒了民气,此生的一点一滴,没了压迫,便也荡悠悠地浮在了脑海里:阳光,雪地,一缕金色透过窗沿打在透光的角落里。眉眼低垂,换个角度,只见无数藐小的微粒在那一米阳光中欢畅地舞动着,带着连人都未曾有过的生机。光阴静好,闲适温馨,门外言叔正端着新砌的热茶,缓缓而来,每一次踱步间,脚根微微带起几粒雪珠,弹跳在冷冽冽的氛围里。
“画!”
额……仿佛还没吃“长康遗梦丹”。
“作画岂能无酒?!”只见李洛冰张扬一笑,一时之间,竟仿佛东晋狂士附身,通身当中流转着说不出的风骚超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