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往深里想一想,再想一想,就能揣摩出些不一样的滋味来。

谢道之摆摆手,表示朱青去门口守着。

严喜陪着笑:“殿下说的是。”

谢知非一时怔住,再回神时,屋里早就没了父亲的身影,反倒是朱青站在床前。

如果他再事事显眼,谢家就会成为别人眼里的出头鸟。

“父亲,我晓得了。”

这话粗听没甚么,细细一揣摩却又很耐人寻味。

严喜忙不迭的从小几上拎起承担,往李不言怀里一塞,尖着嗓子,没好气道:“李女人另有事吗?”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的身份只能看看,殿下真要赏了我,我福薄,怕压不住。”

李不言手指一件一件指畴昔,“好东西,好东西,又是好东西,一屋子的好东西……太孙殿下,你这是想馋死我。”

李不言第二次走进这个书房。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李不言把承担往身上一系,悄悄一笑,回身走了。

笑,在赵亦时的脸上僵住。

李不言眼儿一弯,“我此人实在另有一个弊端。”

书房的安插,不富,不奢,不贵,里里外外透着一个字:雅。

懂不懂端方,知不晓得分寸啊?

赵亦时内心也模糊升起一丝怒意,却还是面不改色道:“女人看中甚么,可问我讨一样。”

请甚么便啊!

贪财的女子很多,但晓得怀璧有罪的女子未几;

你就是一丫环,还敢让殿下记取你?

“晓得就好。”

好色的女子很多,但色而不淫的女子未几。

屋里就剩下父子二人,谢知非心虚着呢,没敢先开口。

父亲在宦海上风风雨雨,甚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几句话一问,就能摸清他的算盘。

一股寒气从严喜脚底心直往上窜,从速又拿眼睛去看自家主子。

谢知非惊奇,“请了多久?”

赵亦时神采一如既往的安静无波,但是内心却有一阵东风拂过来。

谢家宦海上三个男人,老的官至内阁,已经走到了权力的中间;大的在翰林院,韬光养晦,一点一点磨练资格。

李不言回身:“另有事?”

小内侍仓促进院:“殿下,太子从宫里返来,请您立即畴昔一趟。”

这滋味一出来,他三爷身上披着的那一层风骚纨绔的皮,就算是被撕下来了。

谢道之站起来,看着儿子。

“老三啊,天子脚下,满地斑斓成堆,活得长的,都是缩着脑袋,夹着尾巴过日子的,风骚总被雨打风吹去啊。”

“贪财。”

赵亦时声音淡下来,“女人请便!”

严喜从速跟畴昔,一脸警戒的看着李不言的一举一动。

主子不但没活力,反而暖和道:“下回女人来府上,不消爬墙,可光亮正大从门出去。”

震惊。

赵亦时嗤笑一声,摇点头:“李大胆才合适她。”

“殿下,我姓李,名不言,取自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一诗,你可记着了?”

“女人,何出此言?”

在墙头略站半晌,她忽的转过身,双眸迸出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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