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姝声音又脆又甜。
那小子,可不是就莽撞吗?
屋里传来谢婉姝嘤嘤的抽泣声,另有姨娘低低的安抚,听在谢不惑的耳中,与这炎热的气候一样,让贰心头的火,一股一股涌上来。
“这是保定府的蜜饯,给晏女人解解闷。”
“你甚么你?”
谢三爷:“好啊!”
汤圆惊了一跳,“左,左不过是嫡啊,庶的那些。”
“我和姨娘一个个都去瞧过了,没甚么大事。二哥,徐家垮台了,欺负我的牲口传闻进了锦衣卫受审,真是该死!”
谢不惑看了眼身后,乌行忙上前把纸包塞到汤圆手中。
衣裳没换,长辈没见,听着她伤就跑来了。
谢不惑上前施礼。
她一见着自家亲哥的面,小嘴一嘟,小手一伸:“我要你带的蜜饯呢?”
谢不惑抿了口酒,“老三的伤和晏女人的脚,又是如何一回事?”
……
谢不惑:“我早就和你说过了,和晏三合亲着些,亲着些,你倒好,平白无端的还妒忌上了。”
“笨,我这是美意提示。”
“不成能。”
柳姨娘替儿子斟酒,“传闻是瞒着长辈过来的,这会又被拎归去了,小裴爷这回行事有些莽撞。”
柳姨娘传闻儿子返来,已经站在屋檐劣等着。
“再说了,家世上也差了十万八千里。”
“好主张。”
谢婉姝轻声叹了口气,“不过这会,我倒有些恋慕晏姐姐的福分了,命如何就那么好的呢,得了小裴爷的青睐!”
李不言捏着一把茶叶,收起来也难受,冲泡开来也难受。
“这不是做给老爷和老太太看的吗?”
谢不惑嘲笑:“问他的人排着长队呢,用得着我那点虚情冒充?”
说罢,他拂袖而去。
“看他表示。”
谢不惑像是没有听到老三那几句话,还是一脸暖和道:“晏女人好好养伤,等我见过长辈,再来陪晏女人说说话。”
愣了半晌,她干脆把茶叶一扔,揪住正把蜜饯收起来的汤圆,恶狠狠道:“说,你们家二爷和三爷到底甚么仇,甚么怨?”
李不言松开汤圆,把头探进房里:“蜜斯,斯文的问,还是卤莽的问? ”
三爷浅笑着,口气不咸不淡道:“二哥如何来了就走啊,也不进屋里坐坐?”
谢婉姝却没动筷子,手托着腮道:“二哥,小裴爷如何相中了晏女人,一本性子躁,一本性子冷,不配啊!”
二爷回以不咸不淡的口气:“刚进府,衣服也没换,长辈也没见, 去晚了失了礼数。”
“不言,传闻谢总管早晨都是一小我睡,要不……你问问他去。”
“归正他们瞥见了,也只当看不见。”谢不惑嘲笑一声,便往木香院去。
“二爷。”
“啪!”
本来她不猎奇,被谢老二闹这么一出,不猎奇也猎奇了。
“吃紧忙忙赶返来,没时候了。”
青石路上,主仆二人并肩而行。
“我……”
二爷一走,三爷的茶也不喝了,与李不言说了两个字“有事”,便扬长而去。
晏三合一点头:“多谢。”
谢不惑蹭的站起来,冷着脸冲柳姨娘道:“姨娘好好管束管束,再这么胡言乱语下去,总有一天为我们二房惹了祸。”
乌行看了看四周,掩着嘴道:“杜女人。”
“我妒忌了吗?我,我……”
谢不惑:“你那里命不好?”
油灯点亮。
谢婉姝眼泪汪汪,“哥都二十二了,按理早该立室立业,也没见着谁为哥筹算筹算,庶出的命就是不好,莫非我说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