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二缓慢地取出铜钱,往地上一扔,声音都颤了,“是大凶。”
钦天监忙起来的时候很忙,闲起来的时候也很闲。
睡了两个时候的晏三合较着有力量说话了,但声音还是衰弱。
“不成。”
晏三合,你如何能这么混蛋?
“这头问完了,我便回家住,再不管这府里的闲事,也算是报了朱家对我的哺育之恩。”
晏三合,你让我如何办?
朱未希想着父亲对她的好,眼泪流出来。
他一走,朱家人纷繁跟着分开。
朱老二出声:“晏女人,我情愿试一试。”
朱未希起家,“两个姐儿已经没了娘,不能再没了爹,晏女人,我来。”
像是一道闪电,劈进了晏三合脑筋里,劈得她面前一亮。
“我不晓得是不是问过话的人,都会出事,你们谁情愿替我再试一试?”
毛氏先问完,三奶奶后问完;
下山的路,还是我爹背着,奶娘上来要换把手,他都不肯。我娘老说上辈子我爹必然是欠了我的,这辈子要做牛做马的还。”
女儿生下来,朱老爷欣喜非常,满月酒足足摆了三天。
半晌后,人都聚到了客院。
仿佛还很有挨次。
“先肯定是不是,再问如何办。”
顿了顿,她又说:“我不想瞒着你,也舍不得瞒。”
“腐败上坟有祭品,我最爱吃青团子,一盘就三个,我爹偷偷塞给我两个,另有一个给大哥。二哥,三哥就只能眼巴巴的瞧着。
凌氏走在最后,男人那一眼剜过来,她就晓得多年的伉俪情分算是毁了,哪怕有晏三合那一句替她摆脱的话。
晏三合深目看了朱未希一眼,“你们筹议好。”
“换了我,我也会惊骇。”
“淮洲是宗子长孙,老爷,太太,老太太都会护着他,再不济另有他爹。”
朱未希眼底手燃起一团火,“晏女人,我不是护着娘家,我是护着我的亲人,你就让我来吧。”
“明亭,你替我问吧!”
一句话,让李不言五脏六腑都烫了起来,她看着晏三合惨白的脸,甚么话都说不出来,可眼神里却有千言万语。
“先别承诺,我替她算一卦。”
“别人家都是严父慈母,我们家反过来,是严母慈父。我是长女,上头有三个哥哥,我爹就盼着要个女儿。”
但她不悔。
二房有孩子,她大房也有,不但有,娘家另有老父亲老母亲。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
朱未希拨了拨耳边的碎发,清浅一笑。
朱未希这个名字,也是朱老爷翻遍了各种史乘,排了好几遍她的生辰八字,千挑万选出来的一个好名字。
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凭甚么要她一个妇道人家先出头?
晏三合忍着心底的暗涌,“朱未希,你也有孩子。”
“不消小裴爷问,我自个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