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北斗趔身躲开,且又转头吐舌头做鬼脸,谢姜忍不住莞尔,道:“放心,外头那位人多势众,不会有人过来,咱尽管盖上被子睡觉就是。”
两人便在毡毯上铺了被子褥子,守了自家主子打地铺。
谢姜一动,刚哈腰伸手去拍韩嬷嬷,眸子一转,又收回来……
因是浸过油的麻布帐蓬,且地上又铺了厚厚的毡毯子,韩嬷嬷怕失火,睡前便吹熄了灯。
子时过半时,起了风。
这会儿外头咣哩咣当,打斗的声响一大,老妇人机警灵坐起来,怔仲间侧耳一听,便仓猝扭脸去看床榻:“……夫人……。”
瞥见谢姜眸光清澈,身上只穿了薄衫,正侧身坐了榻沿上,老妇人神采一变,忙掀了被子爬起来,小声道:“夫人这是做甚?快盖上!”
谢姜一觉好眠。
谢姜听了悚然愣过来,心道……此人压抑不住杀气……要杀谁?
闻声风声吼怒,谢姜醒了,睁眼看看四周昏暗淡暗,又风刮得外头锦帘子“簌簌”作响,便坐起来,只她刚要下地,俄然闻声帐子外仿佛“铮……!”的一响。
这边儿韩嬷嬷燕奉侍谢姜脱外裳,等她上榻歇下,老妇人见榻床下也是铺了厚厚的毡毯,想起来马车上本来就备了被褥,便干脆又叫北斗跑一趟,去车上抱了铺盖过来。
坐了一下午车,且这会儿又四周沉寂,三人一会儿便睡的熟了。
听得外头没了人声,韩嬷嬷便揪住北斗,借着这一点点亮光,拉开被子钻出来。
帐外蓦地“当啷当啷”,长刀出鞘声,铁箭“咻咻!”厉啸,再有人大声惨呼:“……不好!对方有筹办……。”
只高兴之音传来不过一刻,琴音蓦地一变,如幽荡安静的湖面上乍然起了暴风,一时惊涛击岸,轰轰震耳,又如刀戈铮铮,杀意四起……
帐子里昏暗淡暗,风吹开了帐帘子,模糊透出去几点子星光。
琴音一止,谢姜便闻声……远处纤细的“喀嚓……喀嚓!”
又有人急道:“没有找回东西……归去恐怕弟兄们性命不保!”
赶尽扑灭了,就没有玩的了……这是甚么个意义?
谢姜在被筒子里听了,忍不住朝天翻了个小青睐儿,懒得再听下去,干脆抬手捂住耳朵……睡觉。
她便静坐不动,凝神静听……
帐外似是有人操琴。
谢姜眉尖儿一蹙,转眼之间又一挑……
闷闷坐了一会儿,等谢姜撂下筷子,韩嬷嬷便号召北斗用饭。
禀报完了,听了外头金铁交鸣,有人喊:“……太短长……快走!”
PS:……萧郎君操琴的雅性被搅和了……唉!阿姜如果再多听一会儿……
随之喀嚓声愈来愈近,仿似有很多只脚踩住了树枝枯草,从四周围上来。
谢姜打了个小呵欠,掀了被子躺下。
韩嬷嬷正拿了枕头垫去谢姜榻上,这会儿闻声小丫头扯着嗓子说话,不由急的一枕头砸畴昔,压了嗓子道:“鬼叫甚么……怕别人不晓得这里有人么?”
难不成闲的发慌,用心逗人取乐子么?
斯须,还是十来步开外,留白低声道:“主上……帐子里没有声响,怕是仍在熟睡。”
“嬷嬷别想这些了……。”
先前琴声响时,韩嬷嬷与北斗两人还是呼呼熟睡。
颠末刚才外头那番“热烈”,这会儿三人天然更不成能提点灯这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