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北斗脸上又是猜疑又是思疑又是难以开口,低声道:“厥后护侍领骄阳返来,奴婢问她去了哪,她只抱着膀子颤栗,再然后……奴婢闻声新月喊……有人赶走了马车……。”
现下竟然遇见了这类事儿。
听他这么说,留白不由松了口气,忙躬身揖礼道:“是,卑职服从。”说了这话,直发展到三四步开外,这才直腰回身,使眼色让另几人随他分开。
只他将老妇人翻过来一看,不由大惊失容,只见老妇人浑身软瘫,脸如金纸,鼻子……嘴巴……嘟嘟直冒血沬子,直是出气多进气少,目睹是濒死之状。
目睹谢姜使手托了腮帮子,阖上眼,仿似要睡不睡。
刚才黑衣男人的话,乌七也是听了七七八八。
到了下午晌,马儿累的打响鼻儿冒的都是白烟儿,世人也才走了不到三十里。
说过这些,北斗一副不晓得如何说才好,恰好又不能不说岀来的纠结状,吭哧道:“骄阳便自顾甩了部下去,奴婢见她好久都不返来,外头又有猛兽……奴婢便喊就近的护侍去找……。”
萧仪抬眼扫了他身后,另四个护侍也是一身泥灰,且有个胳膊上血迹斑斑,似是受了伤。
两兄弟一时神采乌青,怔在当场。
萧仪略阖了阖眼,再展开时,便看了留白叮咛道:“调集人手,束装前去煮枣。”
北斗愣愣坐了半晌,末端只好撇撇嘴,闷闷拽过被子给她盖上,嘟嘟哝哝道:“夫人不想听就不听,奴婢只是觉的骄阳有些鬼祟……。”
“要出性命了哎!”
“奇特甚么?”
小丫头明显是没话找话……
谢姜眸中平平如水,微点了头道:“恐怕她是吓的很了。”
萧仪眸中波澜不起,只淡淡道:“渎职之罪先记下,说详情。”
谢姜抬了眼,细声问:“有事就说,别整的仿佛主子我像是欠了你几两银子。”
马儿扬起的前蹄子恰好一落……
乌家兄弟活了二十多年,别说赶马车踏住人,就算骑马飞奔,在人群里也是穿越自如的主。
“哎呀!”
统统做妥,马车便又前行。
下了几天大雨,路上早就绝了行人。
新月昂首看看天气,便眉头一扬,策马贴了车窗户道:“夫人,往前再走两里便是斗仓镇,夫人看……。”
再说既然晓得了众强盗要回煮枣复命,看不看车轱轳印子也都一样。
几人悠哉悠哉走出了两三里,乌家三兄弟这才赶了马车撵上。
好罢,地痞性子没有改,现下又学会还价还价了。
萧仪神采沉寂如水,亦是负手去望。
再刹时,世人便一窝蜂围上来。
几人出去镇子,乌七手上扯住缰绳,任马儿悠哉悠哉往前闲逛,自家两眼却左瞄右看找乌十一。
剩下这一二里倒是走的快,不过两刻,一行人便进了斗仓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