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她要持续活在漫无边沿的痛苦里,等候他降下怜悯吗?
他又接着发问:“餐厅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外甥女,你过的这是甚么记念日?”
看了看这张双人对坐的方桌,陆凛岐向办事员要了把椅子:“加在这位蜜斯中间。”
眸色暗淡,像是烧尽了的炊火。
再展开眼,萧婉玉瞥见陆凛岐的目光久久地逗留在本身脸上。
他眯起眼睛:“姓梁的?”
她忍不住呼吸一窒。
前夫这两个字却如何都说不出来。
萧婉玉眨了眨眼,把鼻子里的酸涩感压了下去:“他是我的……”
他正在做甚么呢?
在桌下,他悄悄地用手掐住了萧婉玉的细腰,像是在威胁她不要胡说话。
他嘲笑道:“既然不是约我,为甚么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
心还是痛的,但已麻痹。
他们在那一刻是那样合拍,就像是一对真正的伉俪。
固然不晓得他为甚么接到餐厅电话就赶来了,
意味着他们只存活了三年的婚姻和拘束。
萧婉玉在蛋糕上插了三根蜡烛。
陪在他的铃儿身边端茶倒水,无微不至吗?
“请保佑他平生顺利安然,幸运终老。至于我么,只求让我忘了他……”
蛋糕是萧婉玉亲身选的,上面一个立着一只惟妙惟肖的大狼狗和小布偶猫。
不晓得陆凛岐是不是吃了火药,这一句话触了他的引线。
萧婉玉仓猝昂首去寻。
一场堪比修罗场的记念餐终究结束。
无言的氛围伸展了两三分钟。
一落座,陆凛岐就是一副当家仆人的模样,瞟了眼裴斯洛,问萧婉玉:“奉告二舅,这男人是谁?”
萧婉玉昂首:“如何会?裴先生是个很风趣的人。”
不顾萧婉玉反对的眼神,他把椅子紧贴着她摆好,坐下。
她早该罢休。
婉玉,这个称呼……
这是他们最后一个记念日了。
陆凛岐唇边勾起一个没甚么温度的笑容,像是在说:看你还能演多久。
眼泪倒流回了内心,浸润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蜡烛燃烧的一刹时,她闭上眼睛,在内心虔诚地许愿:
她感觉这狗又凶又高冷的模样,特别像陆凛岐。
这熟谙的声音……
重音放在了“外甥女”三个字上。
陆凛岐愣了愣,眼里的火光仿佛燃烧:“好,我晓得了。”
……
萧婉玉侧过脸看他,侧颜脱凡出尘,仿佛不食人间炊火的仙女:“不然呢?”
萧婉玉在桌下用右手掰扯他的手,用力想要摆脱钳制,却无果。
出声的人却不是裴斯洛。
她一时难堪,俄然想起方才跟裴斯洛在门外的对话。
一听是刚熟谙的,陆凛岐神采有些许和缓。
只要陆凛岐在床上抱着她索求的时候,才会偶尔如许称呼她。
“二舅!他是我二舅。”萧婉玉开端胡言乱语。
幸亏,这场令人堵塞的对话没有持续好久。
望着裴斯洛等候的眼神,她恍忽地点了点头:“能够啊,叫吧。”
萧婉玉触目感慨地笑着:“为了庆贺我规复单身,大师一起许愿吧。”
萧婉玉心不在焉地点头伸谢:“感谢。”
办事员端来了记念日蛋糕,打断了两人的对峙。
她一转头就看到陆凛岐正逆着餐厅的光,站在她身后两步的处所。
一不做二不休,萧婉玉干脆咬着牙点头:“是啊,二舅,你不记得我这个外甥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