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沃有些恍忽,本来,她和白遥一样,一样身负满门毁灭的深仇大恨,一样没法光亮正大的找那些恶人寻仇,她也好恨。她仿佛有些明白,当日白遥为甚么会不假思考的承诺她毁灭赤魔门这个听起来很不成思议的要求,白遥要做的,可比毁灭赤魔门难多了,因为那是云海第一大派暮光派,那样一个庞然大物呀。
白遥眼里溢出疼惜,他伸出大拇指在凤沃下巴上轻柔的摩挲了几下,语气平平的开口:“迟早都是要对上的,只不过是日子提早了些罢了。”
“你的头还疼不疼?”他悄悄碰了一下凤沃的脑袋,他很猎奇,装着已经熔炼成赤焰玄铁水的炼炉爆炸这么可骇的事情,凤沃为甚么只是被砸破了脑袋和断了几根骨头罢了。如许谜团重重的凤沃,他如何能舍得让她走,就算那些个长老再如何闹腾,他也不放手。
话音刚落,下巴上加持的力道立即如入潮流般退的干清干净,只剩下轻柔的抚摩,凤沃手腕上的红藤又一次乖乖软趴下来。
白遥重重的“嗯”了一声。
白遥绕过书案一步步走到凤沃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凤沃。他缓缓蹲下身伸脱手捏着凤沃的下巴,“呵呵”几声嘲笑,好笑的看着近在天涯的精美小脸。“你觉得,你走得了吗?”凤沃手上的红藤跟着他这句话模糊颤栗起来,仿佛原地待命的兵士,只要统帅一声令下,它立即冲锋陷阵,决不拖泥带水。
白遥有些烦恼,他想起那只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桐树妖怪,那家伙如何能忍住稳定说些甚么呢。“是我不对,我不该让落桐去接你,只晓得你们常日干系不错,却忘了它是个不靠谱的主儿。你别管它说了甚么,安放心心住下来就好。”贰内心迷惑,这些小事他昔日一想便通,本日却无端端生出如许的情感,像是有些惊骇又有些气愤。是他体贴则乱,太在乎了吗?
“这是三生绳,你过几个月就是二十四岁了,本命年得戴些红色的东西趋吉避邪。”白遥说的朴拙,这红藤他但是费了很多心机才弄到手的,凤沃戴在手上,他对她说甚么也能放心。
阿谁处所天然指的是浩渺大陆,这片虚空以外,那片真正的天下。阿谁处所啊……
“只要犯了大错的人才会被关进这里。”凤沃手支书案上,偏着脑袋边回想便说着。能把这些事情说出来也好,如许也好过她的影象在光阴展转中垂垂耗费,再无人晓得。
“如果暮光派施压太重,上青宗撑不过来,我能够立即就走,再不迟延。”凤沃手腕上的红藤有些发紧,她不安闲的拽了几下,红藤立即软了下去,像是活的普通。可凤沃此时被白遥生硬的神采所慑,没重视到手腕上的非常。“白……白遥,你如何了?”
凤沃摇了点头,忍住委曲有些忧心忡忡:“上青宗真的有本钱对上暮光派?”她正了正神采,揉了揉疼痛的下巴。
“五百年前,暮光派的掌门姓白。”白遥神采哀伤,自顾自的说着。“白家满门毁灭后,绝言岛上的长老带着我连夜逃离东界,在南域打下上青宗作为保护。池栾至今不知,白家嫡派还剩下我一小我存世。”
凤沃接过手帕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她这是被这根红藤勾起了在凤家时的回想,现在她身陷囹圄,感受本身仿佛回不去了。“白遥,从本日开端,你的宿仇便是我的宿仇。”这一年多来,白遥为她做了太多事情,她不能就如许任由白遥帮她,她也得帮白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