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气道:“岂有此理!娘子,我们扶老丈走,回保和堂!”
白素贞朗声道:“我们替他垫付诊金便是。有了诊金这家医馆就没来由回绝病人了。”
这位老者,跟吕祖画像上的吕祖如何如此类似呢。
许仙迟疑,“这类症候我也是平生仅见。”
两人搀扶着老乞丐回到保和堂后堂,扶着他在床上躺好。许仙涓滴不嫌弃他的脓疮,细心地为他诊脉。
屋中有舀水擦洗之声,许仙严峻地在屋外踱步。
吕洞宾眉头一挑,“啰嗦,讨厌!”
许仙想了想道:“麝香、苏合香、牛黄、肉桂、蟾酥、冰片以及人参……能够减缓您心绞痛的症候……”
乞丐捶胸顿足,“我这条老命竟要一座金山来填,还敢活一百岁?还不如让我当个饱死鬼,早死早超生呢!”
吕洞宾一脸的傲娇,“钱债好还情面难偿,归正书已给你了,爱要不要。”
老乞丐气味奄奄地挣扎,“你们,你们怎能见死不救!”
白素贞笑道:杏脯镇痛平喘,黄芪糕补气养血,用蜂蜜炮制,最合您的病症。
许仙与白素贞从远处并肩走来,看到这一幕,对视一眼,立即上前去搀扶他。
白素贞把碗筷放下,柔声道:“老伯,饿了吧?无妨先喝些米粥。”
乞丐敏捷地爬起来,看到桌上的清粥素菜,哭丧着脸道:“我一个将死之人,你们就不肯赏口好饭菜?就拿这清粥咸菜对于我!”
就在这时,白素贞端着一碗白粥,一碟咸菜走进门来。
乞丐用心暴露绝望的神采,“若端赖这些贵重药材吊命,还不如直接活埋我这老叫花子!”
许仙到此时已有些明白,他谦恭隧道:“您是杏林高人,深藏不露,许仙此番受益匪浅。”
许仙与白素贞低声说着话,一前一掉队来。
乞丐连续又翻开几本医书药经,却见本本都有讲明,他目露赞美,却又难耐技痒。
许仙在素贞身后环住她的腰,在她发间落下一吻。
白素贞笑着将两碟糕点递到他手边,“怕您嫌苦,特地筹办了点心。”
吕洞宾拈须问道:“老朽未曾给你产出麟儿,许大夫绝望了?”
此时,两人都已瞧出乞丐身份不凡,办理好统统,恭敬地掩门退出。
白素贞看了许仙一眼,许仙会心,与她一起分开了屋内。
乞丐接过药,三两口喝完,皱着眉呸呸两声,“难吃得紧,苦死我了!”
两个伴计用力一推,老乞丐一个踉跄,伏倒在地。
他喋喋不休地叮咛,中间的许仙双手一揖,“多谢老丈指导。”
许仙道:“白叟家,你没事吧?”
馆主揣测她的话,不怀美意道:“你们俩是来砸场子的吧?都说同业是朋友,你们用心也太暴虐了,这老叫花子得的是不治之症,你们保和堂不治,凭甚么栽给我回春堂?”
老乞丐被许仙和白素贞谨慎地扶起来,却见他双眼圆瞪,口吐白沫,衣服的破洞处暴露恶疮。围观的人窃保私语,都被老乞丐身上的臭味熏得捂着鼻子扇着风。
乞丐眼一睁,瞪着他问:“那你筹算给我用甚么药啊?”
许仙一愣,发笑,“我倒盼着这一天呢。”
许仙推让,“既是老丈家传之物,我怎敢夺人所好?”
“这世上,唯有官人知我却不惧我,还爱我护我,不枉素贞拜托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