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叫花子手里拿着根棍子,脸上太脏看不出年纪,穿戴露棉花的破棉袄,口齿倒是挺聪明。

程老爷感受这张面皮全都丢尽了,气到手指都在颤抖。

沈掌柜点头:“算我一个。”

一传闻又是珠宝阁和当铺的事,都纷给竖起耳朵。

他声音略尖,清脆落地,在场的都听清了。

现在,算是深切体味到。

天呐,程凤瑶这是疯了吧?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镇南王府!

“想晓得本王的底气?不如劈面来问!”

程老爷惊怒交集,眼睛里恨不能喷出火来:“还不向二位掌柜的认错赔罪!”

说罢,还仇恨一顿脚:“我们如果进了大牢,可就不是这个价了!”

颜如玉在马车里看戏,正想和霍长鹤说句话,被程老爷打出的一记清脆耳光打断。

“我看呐,就是珠宝阁的金饰不值那么多钱,镇南王府帮着他们赚黑心钱呢。”

“哎,珠宝阁的金饰拍卖高价,到当铺却底子不了那么多,我看呐……”

但她此时气愤如火,似是把明智燃烧成灰,已经顾不得别的。

“镇南王府一个被放逐的,来了以后不缺吃食,另有住处,乃至还穿金戴银,出入金饰楼,是谁给他们的底气?”

程凤瑶当然是忍不住的。

连一贯沉稳小巧的沈掌柜也愣了一下。

当时体味不深,但记着了这句特别的话。

“沈掌柜仁义,没想到被倒打一耙。”

“还说甚么是家里老奴盗窃,本来是他女儿本身当的。”

她越这么说,程凤瑶脸上越挂不住。

“我看是谁在此胡说八道!”掌柜的到近前,看一眼叫花子,“又是你们,好啊,刚才在我珠宝阁门前说这一套,现在到这儿来讲。”

“老奴晓得错了,是老奴不要脸, 一时猪油蒙了心,给二位掌柜带去这么大的费事,是老奴的错。”

沈掌柜不再看他,安闲道:“走,回铺子。”

沈掌柜还没走出人群,就听人群外又有喧闹吵嚷声。

“对对,是这词儿,”叫花子清清嗓子,“我再来一遍啊。”

沈掌柜似笑非笑,把盒子又交给小伴计:“看来,事情已经了然,是鄙人多管了闲事,既然金饰就是程蜜斯当的,我也付了银子,如程蜜斯所言,银货两讫,那就没甚么可说的了。”

“能跟在夫人蜜斯身边的,都不是善茬。”霍长鹤看着程凤瑶,眼神难掩讨厌,“就看她能不能忍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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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说要报官,“叫花子”急了。

“呵,真是成心机,这大戏唱的,都分不清谁是角了。”

程老爷:“……”头有点晕,眼有点黑。

现场一静。

婆子:“……”

沈掌柜转头看着她,笑意浮在脸上:“程蜜斯,我们但是获咎过你?”

他目光在人群中一掠,一指程凤瑶身边的婆子:“就是她!她给了钱让我们说的。”

沈掌柜眸子微眯:“你们这话是何意?究竟是指责珠宝阁,还是指责我当铺代价不公?”

这么说,就是让婆子把错认下。

颜如玉在马车里听得清楚,忍不住抿唇含笑。

程凤瑶甩开程夫人:“所谓何来?你们珠宝阁的金饰卖价那么高,你敢拍着胸脯包管说,这此中不是镇南王妃授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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