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气得掀了桌子：“混帐东西！你如果再敢和老子吵，就滚出去！”
“是！大人放心，草民毫不会有半点踌躇。”
刺史微惊，面上平静，盯着颜如玉。
“你是钱家的人？”
宋贰心头仇恨：公然是古家人！
“倒不如直接倒手卖出，直接拿到钱，也落得个平静，将来就算有人查起，有钱家出面，事情也会了无陈迹。”
“我晓得宋二爷把宋家的东西拜托给您，要写下文书为凭，那就请您多写一份。”
他短促笑一声，在椅子上坐下：“你这小女子，伶牙利齿，另有几分胆色，方才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正在活力，内里捕快来报：“大人，宋家二爷抓返来了。”
要不是这女子长得过分都雅，他差点要大喊“有鬼”。
……
只要有命在，甚么都好说。
他甩袖子拜别，留下刺史在屋子里喘粗气。
颜如玉所言，的确不失为一个分身之策。
霍长鹤想笑又忍住，悄悄拥了拥她：“抱愧，不是想笑你，实在是不测，之前你但是连老鼠都不怕。”
刺史心尖微动，眼中尽是讶然。
“是，大人放心。”
“交给旁人，不免会被人暗中脱手脚，光阴一长，这买卖多数是亏，您操心拿过来，倒是烫手的烂摊子，如果有朝一日被人捅出来，也是无穷偶然的费事。”
刺史排闼进书房，反手又关上门，灯俄然亮了。
“当真，绝无子虚，宋家大门部属已经封上，仅开的侧门，部属也派人看管。”
霍长鹤惊奇：“玉儿怕蝙蝠？”
“大人，族中那些人就是把我宋产业作肥肉，想分而食之，大人如果借机把他们拿下，他们也会向大人贡献银子，一举两得！”
内心默数，焦心等候。
不料，颜如玉却道：“我并非钱家的人。”
他吓了一跳，昂首看，光影里站着个女子，正用匕首尖悄悄拨动灯芯，神情专注而当真。
“好，好，”刺史欢畅点头，“走，去见见他。”
原以来他们会掀起甚么风波，但时候一久，也就只是做做买卖，不见别的。
霍长鹤翻开门，快步到颜如玉身边。
“没题目，”霍长鹤看她神采，“如何了？不舒畅？”
遵循端方办的事，没甚么讹夺。
颜如玉无惧回视，持续说：“宋二爷把产业铺子拜托给大人，大人可把铺子门面出售给铺家铺子的几位掌柜。大人身在宦途，出面经商多有不便，公子心气高，志也不在商户，以是，您多数是要交给旁人打理。”
他在朝多年，岂会看不透？
刺史真的来了！
“大人，”捕快上前一步，低声道，“宋二说……”
颜如玉直起家，脸上暴露笑：“如何样？”
钱家来人在徽州开铺子，也到衙门里做过登记，给他递过拜贴，还些见面礼。
正在迟疑之际，感受那股子痛苦垂垂好转，悄悄吐出一口气。
“滚就滚！”他儿子捡起酒壶，还不忘把剩下的饮尽，“你别悔怨。”
父子俩大吵一架。
不得不说，颜如玉句句说到他的心上，方才的冲动和打击脑筋的镇静都退去，这件事有害的一面也随之闪现。
回到书房写文书，这类东西自是不能假于别人之手，他写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他这个儿子才华没多少，心气倒比天高，被他怒斥几句，就烦躁不已，这天早晨喝了两口酒，就不想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