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霍长鹤短促痛笑,“本王也不懂,你为何要这么做?林楠,若你怕被本王扳连,大可抛清干系,本王毫不会怪你。可你不该扳连别的人,小六本年还不满二十岁,你于心何忍!”
颜如玉快步走畴昔。
那些惨烈死去的冤魂,似在这一刻赶来,哭声,诉冤声,不断于耳。
何其好笑,何其可悲!
颜如玉无话可说。
颜如玉居高临下看着他:“林楠,你晓得你的腿为甚么还没有好吗?”
“这不是永平村,这是永昌县!”
霍长鹤一脚踢在林楠的肩膀:“你于心何忍?!他们死前受尽折磨,每一刀,每一个伤口,都似在本王身上,你如何就能做到眼看着无动于衷?”
之前没有重视,现在一眼就看出。
颜如玉垂眸看着他,狭长的眸子,冷厉尽现:“永平,林楠,月圆之夜,你假装心魔复发,用心说出大地动之类,指的就是永平县吧?你是想着把王爷引去永平,等王爷一到,就扑灭上面的火药,永平便天塌地陷,全部村庄毁于一旦。”
林楠抓地的指甲见了血,眼 底充满血丝,不成置信地看着颜如玉。
霍长鹤短促笑出声,心头火气似被浇了火油,层层在胸腔炸开,火苗万丈几欲吞噬他的明智。
林楠垂下头,用力捶一下空中,声音颤抖:“王爷,我也不想……我真的不想!他们……他们用青莹相要胁,我没法……没法看着她因我而死。”
霍长鹤居高临下看着他,极慢的笑笑:“重返疆场?林楠,你配吗?为他们报仇?莫非你半夜梦回时,没有梦到过他们向你索命?”
林楠双手紧紧抓着地,眼泪大颗大颗滚落:“王爷,我……”
不是“请”,不是“扶”,是“拖”。
“应当去永平!”
树林中风过,扫过树的枝叶,沙沙作响,又似在悄悄哭泣。
这此中的不同,林楠刚听出来,暗卫就已经上前来,一手揪住他脖领子,直接往下一拖。
“我不得己的,我没得选!”
霍长鹤目光隔着黑纱,看着林楠。
“青莹是谁?”颜如玉问。
霍长鹤明显瞎了。
“林楠,你的心是甚么做的?!为了繁华繁华,你甚么都不顾了吗?”
双腿碰到地上,林楠痛得脸一白,忍不住闷哼一声。
没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神采。
霍长鹤没说话,颜如玉叮咛暗卫:“把他拖下来。”
颜如玉和霍长鹤没动,冷冷看着往别的方向爬。
此时天气已经黑透,月光清冷照下来,不带一丝温度,不远处的房舍和树木都隐在明显悄悄的光影中,勾画出粗浅不一的表面,远处模糊传来各种声音,模糊有丝竹声,叫卖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