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狗急跳墙甚么的,霍长鹤也不怕,沈怀信急了才好,越急,才越会出错。

银锭也猜疑地看着她。

银锭小眼睛骨碌碌转,打量老者,灰白头发,两道惨白,眼睛颀长透着夺目,模糊还似有点笑意。

颜如玉抬手,把帷幔掀起来,暴露脸,笑意浅浅。

“王爷此言差矣,”颜如玉开口,“ 我们的确是为沈怀信而来,但不是给他送粮的。”

他们俩不慌不忙在这儿喝茶谈天,但在监粮官的部下看来,倒是十万孔殷的事。

银锭把门关住,霍长鹤不动如山:“你们究竟是何人?意欲何为?想卖给本王粮食是假,另有所图是真吧?”

就这,浑身都有点紧绷生硬。

银锭不动声色,心说公然天下女子只能分为两种,王妃和别的女人。

“我们拉着粮食,路过此地,我侄女也偶然再做劳什子的买卖,就想把粮食便宜卖了,不晓得王爷可情愿买?”

只好把刚才的登记册子递出去,一言不发。

鹿饮溪,是城中最大的茶馆,茶香自是不必提,关头是楼高,是城中谛视地点。

霍长鹤刹时明白了她的打算:“沈怀信被坑惨了。”

掌柜的点头,内心却暗骂,你也晓得不能流露,却巴巴过来探听别人的事。

堆栈掌柜的本不想说,毕竟人家是客人,但看到出去的人手持军中令牌,又不敢不说。

他当即回城,叮咛银锭先归去看看颜如玉在做甚么,把事情奉告她,问她要不要来。

哎,不对,另有一种,小琳琅那样的狼崽子。

方丈后退一步,站到颜如玉身侧。

老头儿腰身挺粗,透着贵气富态,腰侧戴着两块玉佩,每一块成色都不错。

老头儿声音沙哑,另有一口略软的江南口音:“恰是,我们叔侄二人,有一笔买卖想和王爷谈。”

霍长鹤凝眸细看,见马车上先下来一名老者,团锦袍,深青色,标准员外袍的款式,望一眼就能看出来通身繁华。

她坐下,霍长鹤倒茶给她:“我点的,你尝尝,不喜好再换。”

“回大人,探听清楚了,住出去的一对叔侄,叔叔和侄女,他们的确是粮商,不过不是本地的,只是路过。”

他微蹙眉,故意不想去,但信中提到,与粮食有关。

颜如玉进院子逛一圈儿,也没筹算在这住,就是走个过场。

正说着,楼上马车到了。

“随我来。”

“当然是为了沈怀信,”颜如玉摆手,方丈和银锭退到门外。

霍长鹤坐在鹿饮溪三楼靠窗位置往下看。

摆手让银锭守在楼梯口,静等半晌,楼梯响,二人到了。

监粮官眼睛都要红了,好不轻易比及这么一批粮食,必必要弄到手!

“听闻你们手中粮食很多,本王部下无兵,用不了。”

霍长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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