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雁儿听秦观竟至出言相激,不由莞尔,乃笑道:“秦公子不必相激,我一个小女子,本来就是见地浅薄的……不过,那些大名士真豪杰,托了身在京师的福,却也听闻得几个。”这话里倒是暗中笑了秦观不是京师人,见闻不广。
司马纯父轻摇折扇,在一旁看热烈,摆明见死不救,吴从龙只好出来打圆场,笑道:“雁儿女人且莫怜牙俐齿,这位公子倒是高邮才子,文采斐然,比门生高超十倍。”
她这一问,司马梦乞降吴从龙就点坐不住了,这秦观要是非议在朝,不是好玩的,如果说王安石是真名流、大豪杰,摆了然我们和王安石政见多有分歧,当着我面说,脸上须欠都雅。司马梦求张口欲言,想把话岔开去,不料秦观想都不想,就答复了:“名流则名流,只是刻薄过火,变法太急,亲小人而远君子,只算得上是志大才疏,豪杰二字,只怕算不上。”
鱼雁儿更绝了,听到吴从龙出来发言,连眼睛都懒得睁太大,只轻笑道:“本来是高邮才子,却不是偷腥的猫呀,只是比你吴子云强十倍的文士,这汴都城里成千上万,也不见很多高超吧?何况文章写得好,也不见得便是大名士,真豪杰……”
秦大才子被这句话呛得面红耳赤,作声不得,辩也不是,不辩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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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观见她各式讽刺,心机她一个小小女子,又能知甚么是名流豪杰,方才不过逞口舌之利,扯大皋比吓人罢了,当下便激道:“我见女人虽是女流,却喜着男装,想是巾帼中见地不凡的人物,不料竟也不过是空言恫人,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只是此时的秦少游却比不得传播后代的浪漫词人,全部一笨伯,还在那边持续不平气的说:“噢,如此还望女人不吝见教,也好让门生晓得晓得甚么样的人物才称得上真名流、大豪杰。”
也不管那吴从龙也变得脸红耳赤,这位蜜斯还待说下去,却被楚云儿给打断了:“mm且停一停……”又向我们几个行了一礼,说道:“我雁mm就是喜好讽刺,还望诸位公子毋怪。这两位公子面熟得很,不敢叨教高姓大名。”
我顺着这声音望去,却进见来两个女子。一个朱唇轻点,淡扫娥眉,身姿窈窕,穿戴绿色轻罗丝衣,一双明目委宛活动,更让人不敢逼视;另一个倒是穿戴一件男装,腰间随便的用一根红丝带系住,发式也似男儿,双目惺忪,一幅慵懒的模样,仿佛方才从睡梦中醒来。
这话一说出口,连司马梦求也忍不住要点头了,你秦观文名未显,她小女人随便举些名流的名字出来,你就算内心不平,口里也得受着,你要傲慢了,话一出口,这青楼当中传得比那里都快,获咎的人不晓得会有多少,方才面圣,便留个轻浮子之名,你秦少游受得了吗?如果天子平活力,让你学柳永去做白衣卿相,岂不糟糕?但恰好这时节,还让人插口不进。
吴从龙见我的模样,便晓得我不是常来的,当下笑道:“这青轩楼固然是烟花之地,却也有一两处清幽之所,这个小厅,不是驰名的文士,便是天孙公子,也等闲出去不得。门生还是托了纯父兄的福,方能不时出去混杯水酒喝。”
楚云儿更不肯意让秦观惹上甚么费事,当下便轻笑道:“秦公子喝多了……”又啐了鱼雁儿一口,嗔道:“mm别再胡说。”这摆了然保护秦观的心,想想我们喝甚么喝多了呀?就上来一杯茶,连酒都没有上呢,刚听他们辩论去了,喝茶也能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