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懂甚么,学都没上过,但是钱他是不给。那记者狂啊,‘你不给,我让你明天养鱼,明天断水,信不信?’茅草说,你试一试。你猜如何着,第二天来了几个穿礼服的,开着车,真不让茅草养鱼了,还要罚款。这就是假记者的本领啊,不平不可。”
“假记者?”骆千帆来了兴趣,“现在假记者这么放肆吗?”
“当记者的支出主如果拿稿费,稿子多稿费就多,稿子好,有奖金,算下来饿不着撑不死,勉勉强强过日子,普通的记者一个月也就五六千,多的七八千,少的两三千的也有。”
“嚯!这么短长!”骆千帆都吃惊了,这哪是记者啊,这相称于******啊。如果有机遇碰到他们,做一篇假记者的暗访必然出色。
骆老三说:“可不是吗,假记者跟蚂蚱似的,真多。特别这一段时候,能够也想捞点钱过年,走一拨来一拨,跟赶集一样。这不吗,就明天,老河沟的砖瓦厂一天来了三拨记者,一拨两三小我,说砖瓦厂分歧适甚么国度规定,要暴光,暴光了就得关停,不暴光也行,给钱。
“老河沟明天一天取出去四五千块,都快憋屈死了,说本想着趁年前多干一点,多挣点过年的钱,挣点钱全都喂了假记者。”
柱子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你们不是靠敲竹杠吗?年前这段时候,我们这儿没少来记者,化肥厂也去,砖瓦厂也去,州里卫生院也去,去一趟就能挣千八百的,比我们在工厂上班挣钱快多了,我就想,你也是记者,你挣钱……”
“千帆,你故乡间隔兰香市后山乡有多远?”
跟爸妈和乐天说了一声,三小我都不欢畅。乐天乃至有些担忧:“都是欺诈讹诈的假记者,不会出甚么事吧?”
有宋小胡子陪着,乐天也放心了。一个记者火伴一个民警,普通场合没有对付不了的。
“你要问他们干甚么的,他们都人模狗样地把记者证取出来,我们也看不出真假来。另有的,来两小我,一个有证,一个没证,没证的说跟有证的是一个单位的,给钱就得给两份,不给不可,不给就说我要给你上报纸,让这部分那部分来查你,一查一个准,保准给你关停咯,搁谁头上也不能冒这个险,破财消灾呗。”
哪想到,人不谋事事找人,第二天一大早,鲁鸣打电话来,要安排采访。
骆千帆问:“就没人管吗?给派出所打电话报警抓人啊。”
骆老三说:“抓人?你抓人就把他们获咎了,狂得不得了。前次就是,茅草叔开了个鱼塘还招来俩记者,说开鱼塘打暗井抽了地下水,要暴光他,不暴光也行,掏点钱,他们就当没瞥见。
“假记者都开着车,车前面放块牌子,‘消息采访’,牛得不可,上高速不交过盘费,加油另有加油卡!有个家伙是国度甚么报的一个记者,最牛,说‘我在虹都会跺一脚,虹都会当局的大楼上往下掉砖!’我在宝华县、兰香市跺一脚,一半的乡长镇长得落马!多牛!”
“假记者没平台,靠甚么暴光?”
骆老三说:“你不给钱他真暴光。”
“好吧,你放心吧,我现在就赶去后山乡。”
他用了一个字――“勒”。勒这个字眼有欺诈讹诈的意义,骆千帆不大爱听。不过柱子打小说话就不入耳,骆千帆也没在乎,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