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这些东西我每天过称,一捆纸壳大抵多重我清楚得很,你搞这些不是让我难堪吗?”
老板穿戴一双棕色皮凉鞋,不高,黑黑胖胖的,挺着一个油肚,腰间挂着一大串钥匙。
老板用脚踩了踩沾了水湿烂的纸壳,“你看看这些,就算晒干了那也不能要了啊,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如许的我这不收。”
“这些19块6,加上纸壳一共24块7,给你算25块吧。”
老太太牙掉了很多,瘪着嘴,抵赖道,“我放在水缸旁,打水的时候不谨慎淋出来了,不是用心的。”
角落是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应当是明天赋收回来,还没来得及清算分类。
老太太必定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老板也无法,抱着拳朝老太太作揖,“大妈,我这也是小本买卖,赚点差价,我是看你年纪大了,一向不跟你计算,如果每小我都像你如许,那我别收成品了,我去做慈悲好了。”
“每周?上门?”
“老板你好,我是春满里社区的。”
看着这些都还裹着水泥块的钢筋,估计水泥比钢筋还重了,老板也有点活力,摆摆手回绝,“这类的收不了。”
铁棚劈面是一排有四个房间的小平房,有两个房间有人住,别的两个房间也堆放着成品。
老板打量明棠一眼,语气略微好了些,“我这固然离你们社区近,但仿佛不归你们管吧?我记得是划在鼓楼社区吧?”
“哎哟喂,大妈,你这是又往内里塞甚么了啊……”
明棠灵巧开口,规矩地冲老板鞠了躬。
明棠点点头,“嗯,我晓得,老板我明天过来,是想和你筹议看看,能不能每殷勤社区去收一次成品。”
老板叉着腰看着地上的东西,又扭头看看满头白发,腰都直不起来的老太太,重重叹了口气,哈腰把破鞋垫挑了出来,手指拨动着老式磅秤的杆,开口道,“大妈,这是最后一次了。”
“唉唉,好,感谢,感谢你。”
老太太又是刚才那副模样,“这些我真的砸不开了,这么重我背着过来不轻易,归正也未几,你就帮我收了吧。”
老太太裤子上打着补丁,穿戴一双分歧脚的荧光绿色活动鞋,特别瘦,脸上只要皱在一起的皮,几近没有肉,黢黑的手合拢着在一起,不断地朝老板拜,祈求着,“老板,此次你就收下吧,下回我必然重视!”
眼看老板连让明棠说完的机遇都不给,周尽野三下五除二几锤子砸完水泥块,把钢筋放到称上,“老板,能够了,过来称一下吧。”
明棠和周尽野到的时候,成品回收站老板正在给一个弓腰驼背的老太太称纸壳。
老太太接过钱,瞪了周尽野一眼,嘴里嘀嘀咕咕地分开。
明棠怕没机遇说完,以是语速比平时快了一些,老板固然没有开口,但较着称钢筋的行动慢了很多,看得出来是有在听明棠讲的。
“老太太这就是用心的,还没拳头大的水泥块,底子没那么难砸开,就是想磨到我关门,砸不完的我能收她就赚了,要我还是不收她几下就砸完了,利索得很。”
成品回收站在一个建材城最内里,明棠和周尽野绕一圈没找到,是问了人才走对了。
见老板态度倔强,老太太只能不情不肯地接过锤子,拖着那袋东西,去中间蹲着砸。
周尽野走畴昔,蹲下身来,拿过锤子,在老太太手里好几下都砸不碎的水泥块,周尽野一锤子下去砸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