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他醒了还是如何回事，君冉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眸紧闭，一脸困意，明显还未醒。
君冉赶紧低下头，缩在他怀里，假装很困乏的模样，有力道：“去洗手间了。”
天气完整黑了起来。
本觉得她能痛改前非，改过改过，没想到她还变本加厉去害人。
哭了一会儿，君冉赶紧用寝衣擦掉眼泪，担忧程谦醒来，又谨慎翼翼地爬到床上。
天空突然起了大风，远处的树林被吹得东倒西歪，“唰唰”的风声环绕着墓碑。
君冉瑟瑟颤栗，泣不成声，玄色风衣被风灌得一个劲地往一个方向飘去，暴风阵阵袭来，君冉浑身冷得没了暖意，头发也被暴风吹得乱飞，有着几缕粘在脸上，再难受君冉也没了表情去清算。
阳光被重重乌云粉饰住。
程谦亦没有想过苏言会死，也没有想过赵婧最后返来那么一招，本来金铭已经筹算放过赵婧，不再究查赵婧与白方的死之间的关联。
她触手悄悄摩挲着冰冷的石碑，渐渐移到他的名字上，俯身抱着石碑将脸贴在上面，澎湃的眼泪留在石碑上，留下深色印记。
君冉也终究忍不住埋头掩声而哭。
贰心可真大。
就听程谦飘悠悠道：“我倒真想在洗手间把你欺负哭。”
他还这么年青……
程谦对着她招招手，“陪我说说话。”
君冉看了他一眼，见他是当真的，走上前几步：“有事？”
好久。
君冉窜进落地窗的窗帘里，哈出一口热气，在落地窗上写上苏言的名字，看了一会儿，笔迹逐步变淡，然后消逝不见，终究，玻璃上不留一丝陈迹。
程谦内心另有事瞒着君冉，那件事就像未开启的定时炸弹，说不准甚么时候就被人开启了。
刚躺下，程谦一只手就放在她的腰间，顺势将她抱在怀里。
欺负她？
“我这几天常常梦到你，梦到我们的畴昔，偶尔，仿佛芳华未曾阔别，我们也没有分开……”她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但是……偶尔梦醒……又认识到，你已经不在人间了。”
他这么说，君冉也只能作罢。
跟着她的话音落下，冷冽的细雨也飘了下来。
俄然，君冉就明白了，他这是在讲黄段子，脸蹭的一下就红了，又是气又是怒，微微用力在他腰上捏了一下，而后赶紧低着头大脑放空眯眼睡觉。
而后，重新闭上眼睛。
吃过中午餐，程谦就带着君冉去坟场了。
程谦阴沉着一张脸，抱着她快速分开树林，半晌才道：“要下雨了。”
君冉在他怀里有力挣扎，“程谦，你干吗？放下我。”
“如何跟着我过来，问完话就走。”
“苏言，你冷不冷，你在地下孤单吗……”
程谦终究忍不住，回身走远了几步，背对着她。
“如何了？”他的声音，带着初晨刚醒时的沙哑降落。
车子终究停在密林核心的空位上，穿过清幽的密林，入目便是绿色的草地，另有灰红色的石碑。
蓄着的眼泪，现在啪嗒啪嗒地流出。
君冉游移了一会儿，摇点头，苏言为了救她而身亡，现在，君冉实在是不敢面对苏妈，君冉明白本身已经成为直接杀死苏言的人，她能晓得苏妈见到她会有多崩溃。
程谦终究忍不住，他的神采像极了这气候，看着哭的将近断气了的君冉，直接不由分辩的抱走，分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