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不敢拦他,忙道:“你自去忙你的吧。”待陆晋点头拜别,她才重又攥着女儿的手,往正房而去。挥手令丫环们都退下,她悄声问:“嘉宜,这儿没有外人,你跟娘说,你这些年过得如何样?你爹对你好不好?你,你继母待你好不好?你此次进京是跟谁一块儿来的?如何找到世子那边去了……”
众贵女作诗之际,她留意细细打量了阿谁韩女人,见其柳眉杏眼,肌肤白净,边幅斑斓,近年青时的沈氏犹胜几分,凝神写诗时,安闲平静,很有书卷气味。她思忖着或许真如侄儿所说,是个大才女。
明晖堂世人纷繁施礼。皇上竟然来给长宁侯府的老夫人祝寿?这老夫人的面子可真不小。
韩嘉宜坐在母切身畔,她对唱戏不大感兴趣,她在考虑着过几日出门去书坊的事情。
陈静云悄悄扯了扯韩嘉宜,小声提示:“这就是郡主。”
陈静云惭愧而烦恼:“我能够真的要归去换衣了,好丢人。”
不过,父亲还活着时,她曾见过父亲的诗会,也曾穿男打扮成仆童去看热烈,对诗会的景象影象犹新。只是,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陈静云点头,深觉得然:“也是,你刚从睢阳来都城,如果第一次插手诗会,就压了旁人一头,那多招恨啊。”
明晖堂里的世人俱是一怔,沈氏上前, 惊问:“如何……”
不过是一瞬之间,她再展开眼时,已经不是在假山后了,黑乎乎的,教民气生惊骇。她檀口微启,还未出口的惊呼被人用两根手指堵住。
母亲一下子问了这么多题目,韩嘉宜的眼泪刹时决堤,她只喊了一声“娘”,就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
安然郡王郭越惊奇:“我不信,姑姑哄我呢。”
转头瞧一瞧陈静云,见其正低头疾书,甚是专注。
韩嘉宜不解何故,但见她一脸难色,忙点头应允:“好。”
陈静云叹一口气,遗憾极了。
本日长宁侯府老夫人过寿, 来宾极多。不过中午前后, 垂垂没有新来访的女客了。
此人语带调笑,说的话密切而又有些不端庄。
韩嘉宜作势去掩她的嘴:“小声些吧,这话给人闻声,也不怕人笑话。”她在写诗方面几斤几两,她内心还是稀有的。
韩嘉宜跟着世人向郡主施礼。那是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女子,五官甚美, 皮肤极白, 几近不见赤色。她固然置身于热烈的明晖堂,却无端给人一种清冷之感。
“如何了?”韩嘉宜见她神采有异,赶紧问道。
韩嘉宜心说有理,没再对峙。不过她并没有如陈静云所想归去听戏,而是慢悠悠在园子里闲逛。不远处锣鼓声声,甚是热烈,她悄悄叹了一口气,莫名有些感慨。
“甚么?”沈氏大惊,难以置信,她本来惊奇于“没有继母”,待听到“我爹也不在了”她如遭雷击,只听到嗡嗡嗡的耳鸣声:“你爹不在了?如何会?”
陈静云俏脸晕红,小声道:“嘉宜,我刚才不是做梦吧?我第一回见皇上!”
韩嘉宜拉着陈静云上前,含笑唤一声:“表姐。”
陈静云悄声问韩嘉宜:“你写的如何样?”
她内心一惊,要躲闪已来不及。电光石火间,她被人从背后抱住,身材不受节制地向前一跃。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