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张口我便知要糟,现在这状况,谁都晓得是若菲用心把蓝水心推倒,只现在在别人屋顶下,这一屋子人都明摆着是帮着若菲的,何必明着与她作对。公然若菲发莫非:“你这是甚么话?还是我的错不成?也不看看本身是甚么身份,竟然敢来咱家撒泼了!”
若菲无言辩驳,气鼓鼓地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是谁?”
我翻开折扇,扇子上是“袁氏茶话”四个字,我笑道:“鄙人是鸿雁茶馆的平话先生,袁锦心。”
我转头一看,竟然还是个熟人,恰是当时领我进府卖衣服的双彩。双彩一眼认出了我,亲亲热切地走过来讲:“袁女人来啦?二太太传闻袁女人专职做了平话人,还说这才该是女人的本行呢。今儿又有故事听了。”
若菲嘲笑道:“你方才在一旁嚼甚么舌头,打量我不晓得呢?二公子的闲话你也敢胡说?还想被少爷们看上?也不去照镜子看看,本身是甚么货品!”
若菲抢言道:“谁让你没站对处所?抱着琴挡着路,还弄疼了我的手。”
她这话一出,可算是把屋里一半的人都获咎了个透。立时就有个梨园子里的女孩子接口道:“我们凭本领用饭,你这是说谁呢?我们是给朱紫们唱戏的,身份虽不高,到底不比那些低头服侍,连本身本姓都忘了的。”我给了她一个赞成的眼神。若菲身份不低,如何如此没眼色?也不知是不是太受宠了,出言一点也不知忌讳。不过刚才听她语气,仿佛是在应弘身边服侍的人,应弘挑人,就这么个水准吗?
她又特地对若菲道:“虽说你来席上操琴,二少爷院子里的事也不要忽视了,不时遣人看着点,别忘了本分。”
若菲像是对双彩很恭敬的模样,只喊了一声“双彩mm”,并没敢将方才的争端捅出来。双彩四周扫了一眼,冷言道:“二太太说了,今儿就算热烈,也得悠着点,不要在亲朋面前丢了咱家的脸面。等中午开席了,各位就当各就各位了,现在只剩一个多时候,有空还不若多筹办筹办。”
蓝水心昂首道:“明显是你本身撞上来,用心推了我一把……”
那若菲抱臂在旁,冷言瞧着,我扫了她一眼,眉眼清秀,身材袅娜,在这一屋子里算是个拔尖的。
若菲倒是没有活力,而是好言好语地对那女孩子道:“是我讲错了,我天然不是讽刺黄莺啼的各位女人们。”她抬头道:“我说的是那等在茶馆卖艺的不清不白的女人们。觉得有机遇熟谙了少爷,就攀高枝儿了。少爷肯理睬她,那是善心,不要不识好歹。”
我天然求之不得,蓝水心抱了那架残琴,看都不看若菲一眼,就随双彩而去。
她拭泪道:“我没摔着,只是这琴,是先父留下来的,可惜了……”
双彩对我和蓝水心道:“您二位是我们特地请来的,二太太说不能怠慢了,还请这就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