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念兰特地挑准了时候让斑斓坊的人上门送账单,曾老太太瞪着账单双目冒火。正筹办将曾念兰叫过来问清楚这到底是如何回事时,才发明那边早已人走楼空!
跟许天一一块儿来的,另有许世子。
云老太太派人将出行的事说与了曾启贤知,得知后代们是跟着定国公夫人、又是亲外祖母一道出行,略一思虑便同意了。
“我们知错了。晓得祖母定然大怒,以是我和姐姐不就从速地跑舅母这来了吗?”曾念薇笑眯眯的,道,“三舅母,你可要收留我们 。”
“这如何能够?礼品虽轻,可这是我们这些做小辈的情意!”曾念兰想了想,道,“若二婶婶感觉用侄女的私房过意不去,那我等会便去求了父亲,让父亲紧一紧,出了这笔银子。不管如何,这几件大氅,都是要赶出来的。”
斑斓坊是京中最大的衣裁坊。向来受京中令媛贵妇们喜爱。斑斓坊的掌柜更是长年游走在勋贵之家,甚么样的人没见过,下至布衣百姓,上至公主府、王府也是没少去的,见老定安侯夫人如此,掌柜内心亮得跟明镜似的。不过,贰内心如何想的无从而知,面上却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提及来,婶子这几日也是忙过了头,忽视了这事儿。事情实在是这般的,前些日子婶子身子不大安妥,顺嘴说了想做几身皮子好和缓和缓,我不过随口这么一说,上面的人这就放在了心上,这没想到,便传到了兰姐儿那。”
曾念兰被程氏说得脸上微热,也就没再说甚么了。
只是一转头她就叮咛了人到长安街上最好的斑斓坊,选了最好的衣料,又请了最好的绣娘,紧赶慢赶,在半个月里就见衣裳做了出来。
“侯夫人是京中的白叟,动静通达,目光也好。想必侯夫人也晓得,小的这斑斓坊出品的衣裳,那但是没话说的!一个格式一件衣裳,绝对独一无二!上个月送往牧王府的水袖百褶凤尾裙,那技术,就是王妃也是奖饰的!”
杜氏此时听到皮子便头皮发麻,底子不敢接这个烫山芋,忙摆手:“兰姐儿有这份心就充足了。至于那皮子,从速作罢了罢。”
程氏嗔了一眼曾念薇:“就你鬼主张多!”
曾老太太此时也有些恼。不知是恼曾念兰的口无忌讳还是恼杜氏的怯懦无用,竟然被一个小女人三言两语便说得吓破了胆。可曾老太太到底也晓得。这一次的确是杜氏做得有些过了。
路经驿站时,倒是遇见了熟人。
账目摆在曾老太太跟前的时候。曾老太太顿时气了个仰倒!
杜氏笑道:“不过,这几日,婶子精力头好了些,也不像那么地怕冷了,眼瞅着就要入了夏,这皮大氅,就不消做了。”
程氏想了想,就道:“过两日,你外祖母会回阳城一趟,要不,你们也跟着去住些日子?”等曾老太太消了肝火再返来。
许天一眼尖,一堆人里,远远地就认出了远哥儿,他眉眼一舒,下了马便过来打号召。
甚么番邦货!又不是穿在她身上!
曾念兰眉毛一挑,心中就笑了起来。
曾念兰这一趟,足足花了她三千五百两!曾老太太打扮镜台前的阿谁装银票的小匣子,顿时就空了半截。
程氏一个没忍住,扑哧地就笑了出来。
杜氏心中一凝,忙赔笑道:“兰姐儿这是何为?快快收回这话,不过几件皮袄子罢了,那用兰姑这般典了金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