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阙不在阵中,换了身云白长衫,待刘忠一唤,便同别的三名傀儡跟在刘忠身畔,亦步亦趋为他护法。
展长生却如遭雷击,瞪大双眼,直勾勾望向那美人,几乎健忘了藏匿行迹。
展长生却闭目不语,于深思中回顾引残损灵魂的伎俩。
除了日复一日勤加修炼外,他也与求学谷中弟子参议切磋,陪夏桐生游历四周千里山峦,斗妖兽采仙草,日子过得好不舒畅。
他又低叹一声,回身守在一旁,静候展长生开口。
布法大仙捋须点头,笑容高深莫测,“尘缘可了,可断,可斩。”
那琴声与铃声起处,半空中漂泊着一个白衣美人,正在翩翩起舞。肌肤仿佛冰雪莹白,毫无瑕疵,在阴公开府中莹莹生辉,黑发油亮如丝绸,一起流泻至脚踝处,只用一条纯白的丝带在发尾处松松一系。
展长生查验一番后,对着死去多时的傀儡也一筹莫展。
又繁忙了小半个时候,二人将明黄朱砂的符纸贴满山洞四周,点上三炷香,随即刘忠在中心阵眼处钉下一颗尺余长的寒铁钉,系上白棉线线头,便将那卷棉线交给展长生,神采庄严道:“最多一炷香工夫,切莫迟误。”
展长生循环几个周天,答复了精力,方才道:“这些傀儡另有大用,天然要想体例。不过镇魂碑我另有效处,他日寻到炼魂的宝贝再给你。”
展永内行握棉线团,略点头道:“你放心,我现在惜命得很。”便任刘忠在他印堂、心口绘下封印,樊篱活力。
饶是如此,不能结丹却仍然是展长生心头一件憾事,挂念太久,几乎成魔。
二人天然不将这点阴沉放在眼里,还是安然阔步,行至山洞深处。那洞窟深处非常宽广,众傀儡三三两两,四散站立,所站之处便构成了一处困灵阵。
铃声一阵响,一阵停,不急不徐在远处飘零。过了未几时,便自铃声处传来一声清泠泠的古琴声。
展长生悄无声气,自脸孔哀凄的死者身畔颠末,只略略一扫,见不是故交,便朝更远处行去。手中棉线团转动不休,身后一条几不成见的细线连接了人界。
银铃同古琴相互应和,时急时缓,很有韵致。那些全然不顾外物的灵魂终究受了吸引,接二连三转过甚、转过身,朝着乐韵传来处,生硬迈步。
刘忠本是个忠诚男人,此时听闻展长生战略,不觉面庞扭曲,过了好半晌方才叹道:“掌门师伯……”
即便完善火候,却断不至一个也未曾炼成。
不但此次炼不成,今后仍然炼不成。
布法大仙一愣,随即气得吹胡子瞪眼,怒道:“执迷不悟!”拂袖而去,出门找夏桐生去了。
过了少倾,那阵眼上方垂垂有气流扭转,扩大,构成了一处乌黑通道的入口,恰是冥界感到到二十余条灵魂丧命,开启通道采取。
如此斗转星移,光阴仓促,不觉间又过了两年。
这一带被刘忠长年占有,修炼魂术,故而鬼气森森,阴寒瘆人。
刘忠只得咳嗽两声,领命而行。
角落里整整齐齐安排了数具尸身,恰是影蝥封印能量耗尽,导致傀儡的残损灵魂不能再困在肉身中,涣散消弭。傀儡躯壳落空主宰,便规复成暮气沉沉的尸身,日复一日腐臭。
刘忠感喟道:“这几日又坏了一个,只得死马当活马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