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溪水潺潺,微风轻缓,因那真血龙魂收了,百鸟返巢,模糊传来几声清越鸣叫,更衬得谷中清幽安适,光阴如诗。
常日里并未有不当,此时被展龙触碰,展长生却只觉头皮一炸,几乎就要摆脱,却还是硬生生忍住。
不过瞬息之间,那猩红血雾突然一收,便犹若雨过晴和,赤色褪得干清干净,只余了晴空万里下的满地狼籍同空山寂静。
展长生低喘一声,尽力逢迎,且反守为攻,直欲将神泉渡入展龙口中。展龙略略垂了眼睑,俯身将他压下,随即得寸进尺,缠绵双修。
展龙道:“恰是。”他将身上碎布撤去,重新换上了昔日的玄色长衫。
展长生怒道:“有话直说,何必吞吞吐吐。”
他仍旧不敢离远,守在谷中,勤加练习功法,再翻阅册本,将天孤城风土情面服膺下来。
展龙垂目看他,忽地将那少年圈在怀中,唇齿交缠,却并未如平常般汲取神泉,只是展转贴合,温情摩挲。
周身气势却更是凝练肃杀几分,目光如利枪,森然冰寒,唯有在见到展长生时,方才有些许温和,沉声唤道:“师弟。”
展龙闭目凝神半晌,方才道:“那雕魂影象留在主刃残片中,并无这秘藏的动静,不过……”
那木符以秘术制成,严审严制,捏造不得。
天孤城名虽为城,实则同一国无异,稀有十座小城、州里凭借其麾下。天孤城内有百万百姓之众,城墙高百仞,矗立难侵,若要在城外居住自是随便,若要入城,需验过天孤百姓身份木符方可。
展龙见他不知为了何事恼羞成怒,不由多看了几眼,方才道:“我已晓得九转莲华妙法的下落。”
他这般胡思乱想了一阵,晓得不当,便收束了心神。摆布先到达天孤城外暗藏下来,看清情势再作计算。
展龙道:“我并非常人。”
贰心机恍忽,才行了一半路程,就被地上崛起一绊,几乎跌倒。
展龙道:“你忍着点痛。”便拉过他右手,在食指上一划。展长生只觉指腹疼痛,随即一滴鲜血落在蛋壳上,竟被尽数接收了。那密布的血丝暗了一暗,仿佛减弱了些许。
展龙乍见他这般主动,有一瞬讶异,随即却再顾不上,只将师弟圈禁怀中,展转深吻。
夏侯琰夺了宝座,自是防备旁人如法炮制,故而极其谨慎,不时靠十二影卫以假乱真,却也当真躲过了数次暗害。天长日久,竟无人再晓得此人本尊在那边。
展长生方才站起家来,见展龙立在原地,雪素的深衣又被撕扯成了碎布,暴露铁打普通紧实的雄浑身躯。那水晶发簪早已碎裂,黑发如瀑披垂下来。
许是天赋异禀,又习得些修炼的法门奇术,武功高强,百人难敌,故而在三十余年前带领亲信,斩杀前任魔王,夺了天孤城魔王宝座。
展长生乍闻他呼喊,如梦初醒,弯下腰捡起那老雕留下的青金石条,疾步朝展龙走去。
展长生道:“妖禽之王,天然要收――如何收?”
斩龙枪为杀灭而生,出世之时,神鬼皆哭。是为害怕,是为仇恨,是为背叛。
他半跌半爬自展龙怀平分开,停在溪水边,掬了捧净水洗面,方才长舒口气。有展龙渡入灵力充盈滋养肉身,断不至送命,只是他*凡胎,又未曾习得辟谷之术,现在饿得狠了,免不了受些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