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不免天下众修趋之若鹜。
伏麒深吸口气,禁止心头惶恐,颤声道:“不……不知。”
他怕展龙再无端担忧,干脆抬起一只手来,那玄色长袍如水下滑,暴露半截骨节美好的手臂,轻声道:“师兄,快些。”
他不肯怨生养他的长春派,天然将这笔帐尽数算到了五族盟头上。
他只觉四周气温突然一降,周身顿时刺痛生硬,又忙解释道:“那公子行迹诡秘,随行者浩繁,修为更是高深莫测,我……部属……不敢离得太近。”
展长生却不劝他,只同他说了些全不相干的事:“此次东极洲之行,实则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他这番吹嘘正中展长生下怀,世人三言两语便议定了前去枫燃岛之事。
展长生怔愣好久,方才后知后觉,满面通红起来。
许文礼却担忧道:“长生,斩龙门中并没有调兵遣将的武将,冒然打击,只怕……”
伏麒踌躇半晌,还是跟在展永存亡后,游移道:“另有一事……”
展龙罢休,却不肯回他,只转过身去,傲然道:“再过几日,天然尽化。”
伏麒面色和缓些许,却还是单膝着地,凝神回想,过了少倾方道:“胡岩风对那贵公子恭敬得很。”
展长生被他揉得心猿意马,回过神时,便只闻声房门关上,传来咔嗒一声响。
展龙手掌在他臀侧一阵揉搓,又在展长生鼻尖颧骨上落吻:“傻师弟,今后我同你年年事岁,都是洞房。”
终究只得感喟作罢,只道:“我两世为人,分歧一柄枪普通见地。”
展长生却故作不知,只悄悄将另只手放在胡不归肩头,轻声道:“你兄弟二人一母同胞,却自小失散,现在能重聚,一半天意,一半倒是报酬。夏将军昔日只留下四字:前尘尽断。现在我亦有四字相赠:一期一会。”
展长生一身暗金绣云龙的玄色华服,安坐议事堂上首之位,如同虎踞龙盘,巍然嘲笑道:“五族盟夙来以公理自居,但是围攻斩龙门也罢,会合东极洲也罢,不过是为一己之私。他做得,为何我们做不得?各位长老,不如一道去枫燃岛寻宝。”
他在心中百转千回,殚精竭虑,却偏生想不出半个有效的谩骂。
展长生嘲笑,才开口道:“哪位长老打的快意算盘――”
伏麒道:“不敢当。恩公眼下……”
许文礼却心领神会,长叹道:“如有夏元昭为你运筹帷幄,何愁五族盟不灭!”
展龙却道:“现在就随我前去东极洲,杀了他。”
他一面检视,一面还是留意到伏麒在一旁来回踱步,偏生不肯走开,便柔声问道:“伏麒,你是我的拯救仇人,有事但讲无妨。”
伏麒夙来行容端肃,不苟谈笑,数十年不改,此时见了展长生,却少见地暴露踯躅神采,三番五次张口,末端仍然欲言又止。
天孤城一战时,傅玄之居功至伟,两柄却邪灵剑大放光彩,后由张易力荐,擢为长老。
不料身躯俄然腾空,竟被展龙拦腰夹在腋下,再落地时,已被送出房门。
气味炽烈,铁锈味若隐若现,此情此景下,却仿佛催||情香普通,格外含混动听。
展长生低叹一声,略略抬手,将夏桐生肩头圈住,搂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