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龙化形时候长久,若随身带上枪杆又过分招摇。幸亏他在白玉塔中得了那枚发簪,恰是斩龙枪枪杆碎片散落人间,被不知何方高人制成了发簪。
展长生对那小厮表示,小厮便代他回道:“两千两。”
展长生方才发觉那压力消逝无踪,不由靠在太师椅上,长舒口气。
世人未曾推测第一件拍品便这般狠恶,竟有些群情冲动,在大厅中交头接耳,更是细心打量那金钗,欲从中看出那金钗能拍得如此高价的端倪。
展长生咬牙,却仍只追加了五十两。
世人哗然,这金钗当然巧夺天工,却不过三两多黄金,驰名匠技术同红宝石、东珠在内,五百两尚在道理当中,八百两却有些离谱。
展龙却道:“既有金钗,说不得其他物件中也有碎刃,既然来了,天然守到底。”
他又将其炼化,叫展长生用其束发,平素里便能够神识交换。展龙真身却留在白玉塔中,自行修炼。
展长生惊诧道:“你要女子用的金钗有何用?”
那白管事便低头哈腰,引胡岩风上了二楼雅室。
二十四支黄金羽毛缠丝而成,做得极其邃密,金光灿烂,尾端镶嵌有二十四枚赤豆大小的血红宝石,雀嘴上更衔有一枚温润东珠,虽不太小指肚大小,却胜在成色极佳。外型金碧光辉,在烛火下熠熠生辉,令世人一声叹服。
胡岩风本就出身王谢,乃是武烈侯世子。胡氏家中世代参军,满门忠烈,纵使这一代嫡子独一胡岩风一人,祖母魏氏仍命嫡孙驻守边陲,在朝中传为嘉话。
展长生参与拍卖数次,已对流程了若指掌,楼上雅室乃高朋房,能入内者非福即贵。普通客人则环抱大厅拍卖台四周,自行报价。
拍卖师自是煽风燃烧,扬声道:“这位客人好生利落,若无人再……”
只是那青年一入楼阁,便犹若骄阳入室,叫人没法不去留意看他。又通身气度,矜贵傲人,隐含杀气,傲视之间令人不得不臣服警戒。
话音才落,便有人出声道:“五百两。”
隔壁却已出声道:“一千两。”
拍卖师方才道:“底价三百两,加价五十两一次。”
恰是展长生右边房中客人。
展龙见得了金钗,表情甚好,便任他抱怨,只道:“讨我欢心,与你有好处。”
展龙斥道:“你有两千枚下品灵石,何必如此寒酸,加到五千两。”
盛威阁管事天然不会错过,仓猝上前打个千,堆起满目笑容道:“胡将军台端光临,白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他便只得唤了那小厮,追加五十两。
展长生方才跌坐回太师椅中,长叹一声,“常听闻纨绔后辈一掷令媛,只为博美人一笑。我现在可贵挥金如土,倒是为讨个臭男人欢心。果然是同人分歧命。”
展长生闻声碎刃二字,强压震惊,便笑道:“天然要参与。”他重又取出银票,细细数过,完善之数便以灵石补足。
展长生眉头微皱,却听那拍卖师中气实足喊道:“五百两第二次。”
展长生一时情急,脱口道:“两千两!”
展龙却道:“速速拍下!”
拍卖师又等了半晌,见另一名客人不再追加,便敲下拍卖锤,“成交!”
胡岩风身着靛蓝长衫外罩大氅,腰间玉佩压袍,以墨黑玉冠束发。手中更握着一柄红竹骨扇,自有一股高华端方的贵公子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