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长生方才发觉那压力消逝无踪,不由靠在太师椅上,长舒口气。

展长生却顾不上赏识那贵公子风韵,只悄悄无声退入人群中。他现在伪作中年行商,中等微胖,笑容讨喜,却边幅平平,令人转眼即忘,倒不担忧被胡岩风认出来。

展长生方才跌坐回太师椅中,长叹一声,“常听闻纨绔后辈一掷令媛,只为博美人一笑。我现在可贵挥金如土,倒是为讨个臭男人欢心。果然是同人分歧命。”

展长生怒道:“胡言乱语,殊不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冒然露白不过引来祸事……”

展长生无言以对,只待那金钗送入房中,检察一番,便命人放在桌上。那白管事亲身送来金钗,又游移道:“龙先生,您这保金已用尽了,后续拍卖是否还要参与?”

展长生面不改色,只取出银票给他。那伴计却也是不卑不亢,手续一了,便引他上二楼,笑道:“客长这边请。”他利落上楼,将右首第三间翻开,便径直辞职。

此言一出,便如冷水入了热油锅,顷刻间炸开成片惊呼。就连拍卖师也不免游移半晌,“这位客长,这金钗当然珍奇,两千两却委实……”

展龙见得了金钗,表情甚好,便任他抱怨,只道:“讨我欢心,与你有好处。”

展长生惊诧道:“你要女子用的金钗有何用?”

不料他才离了盛威阁,展龙便提示道:“有人跟踪。”

展龙却道:“速速拍下!”

世人未曾推测第一件拍品便这般狠恶,竟有些群情冲动,在大厅中交头接耳,更是细心打量那金钗,欲从中看出那金钗能拍得如此高价的端倪。

胡岩风身着靛蓝长衫外罩大氅,腰间玉佩压袍,以墨黑玉冠束发。手中更握着一柄红竹骨扇,自有一股高华端方的贵公子气质。

幸亏随后拍卖直至结束,展龙再没寻到第二件有效的拍品。只是展长生为掩人耳目,却还是拍下一本古籍,一枚玉佩。

他又将其炼化,叫展长生用其束发,平素里便能够神识交换。展龙真身却留在白玉塔中,自行修炼。

拍卖师自是煽风燃烧,扬声道:“这位客人好生利落,若无人再……”

展长生闻声碎刃二字,强压震惊,便笑道:“天然要参与。”他重又取出银票,细细数过,完善之数便以灵石补足。

胡岩风本就出身王谢,乃是武烈侯世子。胡氏家中世代参军,满门忠烈,纵使这一代嫡子独一胡岩风一人,祖母魏氏仍命嫡孙驻守边陲,在朝中传为嘉话。

展龙忽道:“拍下来。”

那伴计便殷勤应了,取来一本帐簿,寻到展长生化名,笑道:“若拍卖保金交足两千两,便能够十两银租用一间雅室。”

展长生咬牙,却仍只追加了五十两。

盛威阁管事天然不会错过,仓猝上前打个千,堆起满目笑容道:“胡将军台端光临,白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展龙斥道:“你有两千枚下品灵石,何必如此寒酸,加到五千两。”

二十四支黄金羽毛缠丝而成,做得极其邃密,金光灿烂,尾端镶嵌有二十四枚赤豆大小的血红宝石,雀嘴上更衔有一枚温润东珠,虽不太小指肚大小,却胜在成色极佳。外型金碧光辉,在烛火下熠熠生辉,令世人一声叹服。

展龙化形时候长久,若随身带上枪杆又过分招摇。幸亏他在白玉塔中得了那枚发簪,恰是斩龙枪枪杆碎片散落人间,被不知何方高人制成了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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