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礼冷嗤道:“你此人奸刁可爱,却恪守端方,并非邪佞之辈,那天眠城公主是个宇量狭小之辈,你获咎了她,断无活命之理。上天与小爷我同有好生之德,留你一命,也是我的功德。”

展龙略沉吟,却道:“屠龙施法,我却只需一起厮杀。”

潘辞改正道:“摘桃。”

展长生惊诧侧头,看向展龙道:“师兄?”

许文礼皱眉,刚强道:“不问自取是为偷。”

因这金液生于木中、性带水相,故而对水、木灵根的修士修行最有助益,纵使不敷结丹修为者,若能得金液加持,也能长足进步,这便是许文礼所说,对展长生大有好处的宝贝。

展长生亦是后知后觉,不由低叹一声,“师兄,阿礼是友非敌,不必这般……”

展长生在通天坊受太重挫,至今心不足悸。留朱所赠的秘境玉符虽不会再利用,他却仍然随身照顾,恰是为了时候警省,莫再落入别人骗局。

这浅显的凡俗间桃树在落命林中哺育了数百年,竟生了灵性。幸亏桃仁居士飞升前,亦是为这桃林做好筹算,布下重重构造,私行突入者,千难万险,九死平生,难以对付。

展龙抬手,轻抚他眉心,沉声道:“我学学与人相处之道。”

那桃仁居士生性最喜桃花,在居住的山谷表里遍种桃树,每年三四月时,百里桃花灼灼盛开,如粉灿云霞铺地,香风熏暖,煞是动听。

现在当然是好转,那少主所见的昔日展龙却更比眼下残暴百倍不止,如此仍肯同他结为道侣,若非是被展龙这俊美皮相蒙蔽得完整,便是那少主本身残暴不通人道,与这魔枪不相高低。

展龙沉默半晌,不知为何薄怒道:“只怕是从你之所愿。出发。”

许文礼只得再退半步,低声同潘辞道:“五师兄,任重而道远,艰巨且多阻,师兄千万保重。他日受了委曲,师弟定会陪师兄酣醉一场。”

潘辞微微敛容,又道:“落命林名不副实,实则包含朝气,外界失传的上古灵草还是孕育此中,实则乃养命林。”他见展龙眉峰蹙起,微微感喟,只得长话短说,“藏宝图中所载地点,乃是一名神仙成仙升之前,留于人间的故居。”

他师兄弟二人喧华时,展龙亦是如法炮制,抬手屈指,在展长生额头一敲。

许文礼同他也算一见仍旧,又共历青元瑶池一场大战,足可拜托存亡。展长生曾相询,为何当初通天坊时,许文礼竟肯违背师命放他一马。

那敲打灌注些灵力,奇妙击破许文礼防身剑域,饶是剑修肉身刁悍,也是一阵生疼。许文礼各式委曲,捂住额头怒道:“潘辞!你欺人太过!竟敢骂小爷我是怯懦的猢狲!”

展龙道:“不必。”

潘辞剑眉略皱,曲起手指在许文礼额头一敲,“未进而思退,非剑客所为,长春派如何竟养出你这怯懦的猢狲,若叫两位师尊晓得,定叫你好受。”

许文礼只得转而乞助展长生,道:“长生,此事同你有绝大好处,不如……”

如若不然,这非人非妖,非鬼非仙,既没有半点知情见机,更全无涓滴风雅手腕的一柄长枪,就连调戏的手腕也学得不伦不类。徒有玉树琼枝的表象,倒是个凶神恶煞的主,恶名在外,到处树敌,如何就得了那身娇肉贵的少主喜爱?展长生便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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