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辞一双冷冽眼眸细细看他,内里却深沉难测,叫人看不透心机。
许文礼尚未开口,潘辞便略微皱眉道:“师弟,那人当初自通天坊逃脱,你莫非不知事来由?”
温热指尖抚过下颌时,展长生只是皱眉,展龙此举学得不伦不类,恰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他只得期呐呐艾道:“师兄,幕天席地,未免不雅……”
展长生将那金塔拾捡在手,忽觉神识覆盖内有两人突入,只得一翻手腕,临时将金塔收回储物戒中。
那白玉塔连通的小异界非常便当,又是展长生所得第一个宝贝,现在见宝贝分裂,顿觉肉痛不已。
那青色恰是许文礼,离得老远便开朗唤道:“展长生!长生师兄,别来无恙?求学谷中那小傻子可好?可曾见过布法老头?”
展长生哭笑不得,干脆不再同他胶葛,只道:“师兄,你以来世之刃寻访各处,往东那边能取碎刃?”
展龙却仍旧皱眉,再老调重弹,同他分辩一次,诸如连通神泉,乃是欺瞒神王而盗用的行动,千万把稳如此。
展长生低叹,放下心结,却又道:“师兄,为何伏麒却转而奉养你的仇敌去了?”
展龙不悦,“师尊交给你,天然要你收着。”
彼时那少宗主以展长生性命威胁时,展龙却走得干脆利落,常常忆及此节,展长生便欣然若失。
那周遭足稀有十里的熔岩湖早已化作一片暗沉岩石,袅袅白烟缓缓升起,仿佛灾后余劫普通。
只是这般心疼落在展长生眼里,天然不如展龙一句“不准走”,不过是大家的缘分。
林中的飞禽走兽,小妖精怪,更是慌不择路,纷繁四散流亡。
二人说定,便各自去劝说自家师兄。
展长生听展龙交代结束,见他重将卷轴递过来,微微一愣,“乾坤九炼世所无双,师兄何不本身收着。”
当初萍水相逢,二人不过是各取所需,别无他法,故而结伴共渡窘境。现在窘境已除,佳境渐显,展龙却以这般低劣伎俩要再留下他。
潘辞薄唇微勾,柔声道:“谁说我不允,附耳过来。”
许文礼又是一声冷哼,两手一甩衫袖,负气道:“小爷我认定展长生为友,五师兄如果不允,自行拜别便是。”
展长生闻言心动,欲待说既然同路,不如结伴而行,却又顾忌展龙发怒,只得转向了那御紫色剑光而来的青年剑修。
这师兄弟一阵絮絮低语,换来许文礼目瞪口呆,却毕竟是咳嗽两声,仍旧顺了潘辞之意。
展长生见他连地名也谙熟于心,更是多信了几分,正要诘问那处的风土情面,却听展龙道:“师弟,过来。”
那黑龙在熔岩湖中好一通翻搅,滚烫岩浆被骤雨一冲,顿时白雾满盈,熔岩滋滋作响,红光愈发暗淡,终究凝成了乌黑岩块。
潘辞合上清丽双目,嗓音一如既往,冷如冰泉,“笨拙,此举谓之威胁,如何能叫暗害。”
展龙却不自知,只觉指尖触碰处一片温润,不觉沉沦摩挲,更是变本加厉轻柔滑过喉结,朝展长生交领下颈项滑去。
展长生不免游移,他此时有诸多事件缠身,又要警戒宵小靠近,又要守在聚灵阵旁,委实是分|身乏术,难以兼顾双修。
唐国书中传统,凡是名号带“君子”二字者,多是些道貌岸然,心胸鬼胎的伪君子,若再加上剑字,更是满腹坏水,恶贯充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