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魔障,便真的不能存活于世吗?
周珮娘眼风一转,看向从山洞中昏昏沉沉走出来的唐峥。他不知如何摆脱了缚仙索,行动盘跚,现在直愣愣看着被沈昭一手护在怀中的柳昔卿,脸上逐步变得扭曲。
屠凛真君筹算自爆元婴!
半空中为她挡下一击的屠凛真君四肢皆被长钉刺穿,元婴离体,正与周珮娘的黑索对抗!在化神修士的神通下,就连想自爆,都如此困难。屠凛真君浑身如同一个血人,肉身已没了气味。
符纸收回“嘭”的一声,自下而上燃烧的同时,一个四角具全的法阵就在他们二人脚下突显,阵中无形的灵力将柳昔卿和沈昭猛地拉起,阵法上方伸开一个泛着白光的空间通道,正欲将二人吸入!
谎话。
“不错,恰是纵地牵光符,前辈好见地。”沈昭持续恭维道,他模糊看到半空中一向被黑索缚住的屠凛真君正目露精光,仿佛在等候机会反攻。
禁狱的威慑刹时渐弱,柳昔卿终究感受身上的威压散去,心神一松。
唐峥气得浑身颤栗,他胸腔嗬嗬响着,被周珮娘这么一激,脑海里满是在佩星城茶馆里,她虚情冒充从本身口中套动静的模样,各种柔声细语,一刀刀剜着他的心,唐峥目眦尽裂,狂吼一声挥动长鞭,向沈昭抽去。
周珮娘的声音轻飘飘的回荡在这沉寂如水的乌黑范畴当中:“这位小郎君不是要与我温一壶酒,赏一弯月吗?怎地俄然急着走?我可还没来得及剥下你面上那能隔断神识探查的宝贝,看看你的本来脸孔呢。”
——我心中迷障四起,可在此时,却唯有一点真纯。
“从你走入本座禁狱的那一刻,本座便看破了你的小把戏。实在我一向在等你脱手,看你配不配得上与我共飨孤单……只可惜,你为了救这女魔修,竟然真的走出来送命。不过你也算气运畅旺之人,竟然被你寻到了这失传上万年的纵地牵光符。”
晏修。
久朝带着焦心神采,用狼狈而又丢脸的姿式向着她跑过来。
天道为甚么要把修士分别为水火不容的两边?
她想将这两人的命都留下!
唐峥的鞭子笔挺,如一杆枪,刺入沈昭的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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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叹道:“前辈公然妙手腕,我自夸能蒙混过关,没想到还是前辈技高一筹,长辈此时,反倒是生出对前辈的敬慕之心,心中悔怨之极。”他又发挥出媚术来,“不知长辈还可否有机遇与前辈把酒言欢,以赔偿长辈此次的冒昧呢?”
可此时唐峥的黑龙鞭,却直直贯穿了沈昭的丹田,震惊的灵力将沈昭撞飞,也把柳昔卿从他怀里甩了出去。
若不是周珮娘的禁狱才气特别,哪怕换一个其他修士,也已被沈昭到手。纵地牵光符所藏传送阵是多么神妙,乃是沉古纪格物宗与魔尊对抗的宝贝之一,即便是普通大乘修士也没法禁止。
泉星宗的地界中,卖力巡查的一男一女两名弟子正在颠鸾倒凤,底子未曾重视他们身后的这一片地区,先是被屠凛真君的阵法掩蔽,后又被周珮娘的禁狱覆盖。
柳昔卿用尽满身力量擎起左手,将统统灵力都凝集在指尖。
而被周珮娘以神识盯住的柳昔卿和沈昭,更是被封闭了全数行动。
沈昭冷冷看着她,唇上却漾开了笑意道:“我竟忘了,道友现在连话都说不出了,不过没干系,我这里刚好有一道能附魂蚀骨的符,道友要不要尝尝它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