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两个孩童越近,二人赤肿的脸面就更加扭曲,上面尽是残暴而贪婪的神采。
看了一会,少年又持刀猛地刺下,一刀刺入,那食人男人狠恶抬头嘶吼,身材狠恶颤栗不断,前后已被刺得个透心凉,然后长刀拔出,鲜血就像喷泉一样洒开。
两个孩童早已呆住,这统统兔起鹘落,事情又那样残暴与俄然,让他们幼小的心灵难以接受,终究二人回过神来,哇哇大哭着,一左一右扑入少年怀中。
两个孩童懂的能够不是那么多,但看两个陌生丁壮男人双目大亮,提着木棍急步走来,都灵敏的感到伤害,二人都哭起来,女童更是摇着少年的身子凄厉哭喊:“哥哥,快醒醒,醒醒。”
离河堤不远有一处水塘,塘水半枯,黑乎乎淤泥在阳光下披发着恶心的臭气。塘边充满了杂草,十几步外另有几具饥民尸身,个个四肢枯瘦,神采青灰,干巴巴有若骷髅怪物。
两个男人踉跄急步过来,他们一前一后,口中“呵呵”发着偶然义的音节,一边走一边涎水还不竭流下。
男孩欣喜的道:“哥哥要醒了?”
他将女童抱起,柔声安抚道:“瑛儿乖,哥哥很快给你找吃的。”
这块地盘正在死去。
仿佛为了庇护河道及南岸的地盘,河那边的大堤是全线封闭的。
在少年身边,一大一小两个孩童正趴跪着哭泣不止,看这两个孩童年纪都不大,一男一女,都只要五六岁风景。
这男人长声嘶叫,满身都颤抖起来,手中高举的木棍也有力地落到地上,收回沉闷声响。
这时一个男人已经离男童不远,他急行几步,举起木棍,就朝男童的头颅高高抡起,男童吓得呆了,愣愣的看着面前,只余下女童无助的哭声。
就在这时,俄然中间传来了一阵动静,立时一大一小两个孩童都是竦然看去,公然,水塘杂草丛从边分开,脚步踉跄的走出两个男人来。
这段睢河水便是如此,特别是北岸,河道边充满了沙丘、盐碱、与水塘池沼。
少年此时走的河岸离上游的符离桥不是很远,那边是前去宿州要道,按理说这一片应当很繁华才是,然举目望去,四下萧瑟非常,所见村庄就没有不放弃的。
这是吃过人肉的表示,崇祯元年马懋才曾在《备陈灾变疏》中写道:“更可异者,老练辈及独行者一出城外,更无踪迹。后见门外之人炊人骨觉得薪,煮人肉觉得食,始知前之人皆为其所食。而食人之人亦不数日脸孔赤肿,内发炎热而死矣……”
少年渐渐走近身边,冷冷看着这食人男人抽搐不断,看他发着不成声的嘶叫,带着泡沫的鲜血不竭从他伤口中溢出。
两个孩童惊骇的看着这两个男人,看他们手上都提着木棍,身上穿戴陈旧的棉衣,黑呼呼尽是破洞,走路发飘,显是饿得短长。而二人脸孔赤肿,很丢脸出他们本来长甚么模样,不过一双眼眸都莹莹的闪着绿光,象恶狼普通。
后一个食人男人啊的一声大呼,丢下木棍回身就跑,却听火线脚步声响动,他惊骇之余又忍不住去看,却见那少年正急步追来,他双手持刀,眼神冰冷而凌厉。
那些灭亡时候较长的尸骨更早变成黄玄色的骨头,各种莫名其妙的虫子在骸骨内爬进爬出。
少年感喟着,脸上浮起难言的苦涩:“崇祯十四年,我杨河竟然来到崇祯十四年的大明朝,这真是千古未有之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