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铳射击时候也有间歇,就算后膛枪,也只将这间歇时候略为收缩罢了。
看这些人持蓝旗,竟是左金王贺锦的麾下,就有一贼扑灭手中的药包,以丝绸监禁密闭,为了便于投掷,外装在一个竹篮以内,并利用麻绳缠绕了很多道。
五十枚霰弹子吼怒而去,初速每秒二百多米,以极快的速率扫射,打在这些人身上就喷血,打在地上就冒烟,另有大量的跳弹腾起烟尘。一些流贼被霰弹打得散碎,一些则哼都不哼就倒地灭亡。
然说实在,土墙极厚,不下一米,不说弓箭,火铳击打在上面也是无用。
跟在火线几步外的流贼刀盾手悍兵则是嚎叫冲来。
他们突入约十步时,火线作肉盾的厮养一样被打了十阵排枪,还多是侧射。加上因惊骇要逃而被火线老贼砍死的,这些作肉盾的厮养几近死光了,百不存一。
“啊,驴球子……”他听到一个声音,随后是更大声的凄厉惨叫,那声音的仆人倒是落入了壕沟中。
蓦地烟雾满盈中,几个万人敌俄然呈现,就往墙后的火炮位置落去。
此时硝烟满盈,视野只在面前,周边伤亡看不清,对流贼心机震惊力量也小。加上两边快混战,众贼皆是亢奋,那种惊骇的感受仿佛不在心头,只想冲进墙去,砍死劈面的乡勇。
他们觉得缺口很好冲,未想有四门火炮保护,轮番打射。
这时劈面墙上又开铳,此起彼伏的铳响,火光与硝烟不时闪现,很多流贼惨叫着被打翻在地,乃至摔落壕沟当中。现在开端伤亡的,还多是他们的刀盾手,悍兵们。
抬着筐的流贼投弹手们,也是冒死上来,一些人逼到第一次壕沟边,就仓猝点起火把,然后点起手头的简易万人敌,就往火线扔去。
滚滚硝烟中,劈面仿佛牢不成破的大盾牌也是翻倒一片,一些乡勇滚在破裂的盾牌边,血肉恍惚的在地上打滚。
这边几个流贼投弹手聚着,身边放着一筐的各种万人敌,这万人敌俄然爆炸,就引燃了这一筐的万人敌跟着爆炸,气浪,碎片,碎石,铁蒺藜横扫,周边的统统都在腾飞。
一个流贼拿起一个瓦罐制的万人敌,很重,怕有五六斤,为便利投掷,外间用木片捆筐着,还安了一个手柄。
射出的箭矢,有没有射入孔洞去,谁也说不清楚个子丑寅卯。
“轰!”土墙东南段,又一门火炮轰然大响,三十枚霰弹爆射而出,仿佛这一片的流贼都被打空了。
土墙上两排射孔,高低各一,特别下部的,只在人蹲立的位置上。这箭矢射出后,在空中活动的状况曲直线,怕是神弓手,也射不进如许的洞口里去。
渐渐的,越多的万人敌投入墙后,特别那些轻些的简易万人敌,那边也是硝烟腾腾,惨叫声声。
“啊!”那大棒手摔下去后,就被木刺串在上面,冒死的在沟中嚎叫,扑腾挣扎,鲜血源源的从他被刺穿的部位流下来,就是渗人之极。
特别那些流贼投弹手,一些人跟着冲上,一些人竟行进途中扑灭手中的万人敌,往火线扔去。
各种叫声响成一片,敌我两边都堕入高度的亢奋中,土墙这一片,除了喊叫,唯有喊叫。
一道铳响,一个流贼厮养中了一弹,刹时就滚倒在地,肩上扛的短梯也随之倾倒地上。
“轰!”蓦地狠恶的爆响,仿佛一大团蘑菇云腾起,一个流贼投弹手刚把引线探向火把,“滋”的一声,引线刹时燃烧到底,就在他手中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