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刚正愣了愣,随后正色道:“大人所言甚是,是部属非言了。”
廉刚正却道:“城池修建都有预算,多少就多少,大人含混其词,是想贪墨么?”
“杨大人,公然如此,你的官运就到头了!”
杨河一股气都差点喘不过气,对此人他固然会用,但真的不想见他。
“偷得浮生半日闲啊。”齐尚贤大人看了杨河一眼,矜持的道,“杨大人,请。”
他深思了一会,说道:“让他出去吧。”
齐尚贤叹道:“案牍劳形啊,每日兼顾乏术,只是本官受总河与工部之命,考核、稽查、节制沿河官吏挑浚运道,督修闸坝,重责在身,却不敢懒惰。”
齐尚贤大人点头,仿佛堕入追思:“回想当年,本官甲榜落第,多么意气风发,当时想的就是上报圣君,下安百姓。本官当时的脾气,比杨大人还要刚烈哩。”
看杨河伯情,王奉也是感喟:“这大明如何了,仿佛就这两年间,贼势嚣嚣,势大如此,自高天子登基三百年,我朝国运还在么?”
杨河看着内里细雨,喃喃道:“国运?大厦将倾啊,介时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杨河猛的站起来:“齐大人是为那些青皮地痞作说客?这邳州地痞好大的权势,竟能请动五品京官来游说!只是敢问齐大人,你是大明朝的官,还是那些青皮地痞的官?”
他喝骂道:“你个木鱼脑袋,本官还是睢宁练总,我还是你上官,你乃我署中攒典,我让你来邳州,有何不成?”
他大步而去,离扈兴业等人越来越远,不知为何,心下一松。
只是叹道:“唉,又要死人了,到处都在流血啊。”
杨河笑了笑:“齐大人很忙么?”
昆曲,江南园林,此时便是士大夫趋之若鹜民风。
杨河淡淡道:“我很奇怪这个官么,弹劾我会怕么?”
瘟神似的送走廉刚正,杨河一杯茶还没有喝完,陈仇敖来禀报:“军火局的王书办来了。”
杨河说道:“哦?看到下官的身影?”
他叹道:“特别苏公,一二年就致仕了,你想他致仕前不得平静么?”
看他模样,杨河对劲,说道:“你尽管去勘察修建,所需多少银粮尽管与本官说,定不会少了你的供应。”
此时署廨二堂内,杨河正皱着眉头看着劈面的廉刚正。
廉刚正此时为睢宁县统计所主管,县巡捕局书办,他禀报了四郊荒滩野地统计环境,县境各门牌腰牌汇总事件。
他说着,声音还渐渐转为峻厉,一言分歧,就要劝戒。
王奉告别时,杨河送他到廊下,对他说道:“王兄,我知你情面难为,然事情可一不成二,如有下次,我二人是敌非友。”
扈兴业等人站在原地,个个神采丢脸之极。
廉刚正看着图纸,越看越出神,他虽说对军事不是很体味,但也看得出,这类军寨设想比当初睢宁城下的矮墙壕沟防地更进一层,就算敌手有凶悍的火炮,只要军士敢战,一样固若金汤。
他有些佩服的看了杨河一眼,喃喃道:“这类军寨,仿佛在哪见过……”
他说道:“不消管这个,本官当时言明,三个月到六个月为期。另有三个月的刻日,介时没有腰牌者,狠狠抓一批,抓到石场去砸石头,他们就会主动了。并且过期了,再办腰牌就要免费了。”
他口中说着,模糊有对劲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