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爷出来,先把东方亮迷魂药饼起将下来,然后用铁链子把他锁上。忽听内面叮咛下来:“带东方亮!”蒋爷带着他进了角门,来至二堂。东方亮双膝跪倒,俯伏在地。包公在上面把惊堂木一拍,说:“抬开端来。”东方亮昂首一看,这开封府如森罗殿普通,包公居中落座,类若冥府阎君,怎见得,有赞为证:堂咸振,东方亮细把包公看,不免贼民气中有些摆荡。清楚是五殿阎君居中坐,令人一见怎不发毛。带一顶,三山帽,明珠嵌,镶异宝,细丝叠,金龙绕,快意翅,花儿巧,正面上,有绒桃,本来是颤颤微微一顶金镶貂。穿一件,品级袍,锦簇簇,绒绕绕,蟒翻身,龙探爪,穿五云,海水闹,八吉利,水上飘,寿山福海一件紫罗袍。玉带横,小巧妙,白壁身,蓝田照,刀口细,巧匠雕,恰恰是一条银龙串满腰。皂缎靴,底不薄,包毡篆,灰土少,走金阶,步御道。论骨格,神威奥,文底子,武将貌,两额阔,立眉梢,目光正,三山妙,土形满,福不小,方海口,大耳朝,满部刚须颊下飘。性最直,多刚暴。菩提心,怜忠孝,恶孝子,把权奸恼,一任你皇亲国戚势大如天,犯之时也不饶。
第九十八回抢囚车头回入彀劫法场二次扑空
这日天交晌午的风景,小泉返来奉告玉仙说:“囚车明日不到,后日准到。”到了次日,吃完早餐,小泉又出去探听囚车,离此只稀有里之遥,给了饭钱出来,就在石龙沟偏北,有个小树林内一等。天到日色平西,就见官兵在前,都是些老弱残兵,扛着刀枪棒棍,三三五五乱走,谁也不留意这两个是劫囚车的。见囚车前面有几个骑马的,一个是本地守备,姓阴叫阴兆武,他是行伍出身,外号人称大刀阴兆武。酱巾折袖,蛮带扎腰,面如冬瓜,骑一匹豹花马,顿时挂着一口青龙偃月刀,上首是邢如龙,下首是邢如虎,前面骑马的是张龙、赵虎,紧前面有两个步下的,是韩天锦、于奢,一个拿着一条铁棍,一个拿着铜棍。韩天锦、于奢走的透乏,在石龙沟南面树林内安息去了。又皆因气候暑热,另有十几匹马拉在背面,是开封府的班头韩杰、杜顺带着十数个伴计。这些人将走到小树林外,忽见树林中蹿出两小我来,说:“作死呀!”把那些兵丁吓了个胆裂魂飞,撒腿就跑。阴兆武闻听喊声,一抬腿,先把偃月刀摘将下来,就奔了玉仙来了。玉仙早把一对链子槊手中一提,阴兆武用的青刀,头一手就是青龙出水,玉仙往旁一闪,让过刀头,一抖左手链子槊,正打在手腕之上,右手一抖链子槊,又打在肩头之上,反斛斗坠马,仗着伤不重,爬起来就跑。邢家兄弟,一拉刀就上,这两小我,不偏不倚每人右手上受了一链子槊,放手扔刀,掉头就跑。张龙、赵虎、韩杰、杜顺早被纪小泉杀得弃囚车而走,那些兵丁谁也不敢上前,转眼间尽剩了囚车。玉仙一见,欢乐非常,先畴昔奔囚车,那赶囚车的早就逃命去了。玉仙、纪小泉来至囚车之前,玉仙叫了一声:“哥哥,都是你不听妹子之言,至有本日之祸。”那囚车内里之人,蓬头垢面,满脸是血迹。玉仙把链子槊收起来,拉出刀,与纪小泉用刀剑把囚车一劈。纪小泉说:“你白叟家慢脱手罢,我大伯父不是斑白的胡子么?这但是黑胡子。”玉仙细细一看,说:“哎哟,不好了,中了他们的狡计啦!”纪小泉说:“你细看看。”玉仙说:“不对,是冒充做我哥哥。”玉仙拿着刀就杀,阿谁犯大家说:“爷爷且慢,我有几句话容我说完。”纪小泉说:“别杀,让他说。”那人说:“我本是南阳府问成极刑之人,那日牢头出去净找有胡子的,谁愿冒充东方员外,半路之上遇救,也把前罪免了;半路之上不遇救,到京也把前罪免了。我们都不肯意。有一名蒋四老爷,他便硬把我装在囚车以内,爷爷要把我放了,我指你一条明路。”纪小泉说:“杀了你也是无用,你说甚么个明路?”那人说:“东方员外走的是巷子,你们还可赶的上哪,如若追逐不上,到京都枫楸门外,那边劫脱法场,伸手可得。”玉仙就依了他这个主张。纪小泉说:“便宜你这老头子罢。”二人转头就走。本来这都是蒋爷出的主张,闻声冯渊说他们要在商水县劫囚车,故此设了一个假的。真的东方亮,发髻里头给他按上迷魂药饼,多少人护送,小四义,刘士杰,南侠,请着冠袍带履,统统大众,庇护差使,用的是一辆承平车,走巷子入都。那边护送囚车的人,遵着叮咛,碰到有人劫车扔下就跑。张、赵、邢家兄弟连守备走后,韩天锦、于奢一见破囚车,问明情由,把囚车打碎,那犯人才出来,谢了二位站殿将军,单独去了。这二人也就投奔京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