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光愣了愣，他上回瞧着瞧佟卿卿的模样，仿佛还上心得很，谁晓得，离那次见面也不过是两个多月吧。他此人一贯如许，真真假假的，让人看不清，弄不明白。这些年，他断断续续也交过很多女朋友，短的不过一两礼拜，长的，不咸不淡地也有一年吧。
他点鸭掌煲来吃，那是一种异化了重辣与鲜咸的滋味，渗入在汁水中的鸭掌已煲至酥烂，胶质恰到好处，入口的咸香后随即而来的是排山倒海的辣度，在全部口腔轰然炸开，引得舌头和嘴唇在三五分钟内都是麻痹的感受。他辣得嘴唇通红，不断地倒吸着气，眼里泛着水光，像个少年。
顾承光没有说话，佟卿卿重新扭头看向窗外，烟雾袅袅上升，漫过他的眉眼，他整张脸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色，显得恍忽而迷离，也不知想甚么入了神，烟灰吊得老长，噗一下掉在桌上，好久以后，他语气平平，声音悠远而轻微，“你如何就晓得我没有效过心？”
抬开端，就瞥见了佟卿卿，通俗狭长的眼睛微微垂着盯着她的洋火塔，包间里灯光暗淡迷离，他的脸也显得含混不明，然后就见他撩了下眼皮看了她一眼，回身走到了人群中。她在内心暗叹，这个男人未免长得太好了点。
谁晓得没隔几天，他就神通泛博地找到她的黉舍，直白地约她用饭。他开一辆很低调的辉腾，初春时节穿一件深灰色大衣，围着一条孔雀蓝的羊绒领巾，靠在车身上低头点烟，引得寝室里的女人们花痴得尖叫。朋友看她的目光仿佛她走了几辈子的狗屎运，语气奥妙，“佟卿卿看上你甚么了？”
顾承光抬腕看看时候，已颠末端早晨十一点，有点游移：“现在？”
顾承光将车停在路边，惊奇地看着他，“你从病院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