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川说：“是的，莎莎，是你妈妈来看你了。”
“画！我的画！”只剩下一只眼睛的王主任很快便追了上来，看到101房中的场景，她脚步一顿，随即大声尖叫道，“莎莎！莎莎——！”
“妈妈，我的脸呢？”王莎莎迫不及待地问，“你说等找到了我的脸，你就会来看我。妈妈，你来看我了，是找到我的脸了吗？”
王主任蓦地回神，放高音量：“莎莎，是妈妈来了......莎莎，是妈妈。”
王主任始终站在离橱柜几步远的处所：“莎莎，很快了，你再等一等......”
祁景川喉结转动，问道：“莎莎，你奉告妈妈，你最大的欲望是甚么。”
明灭之间，祁景川眼神沉寂：“听起来，你很爱王莎莎？”
“对对对，我不是，我自罚一张黄牌。”宫乾吊儿郎本地晃了晃右手背，“我不装了，你也别装了，看着恶心。”
祁景川勾起唇角，眼底一片寒凉：“你说你爱你的门生，你却亲手杀了十二个门生。你说你爱你的女儿，你却逼死了她。”
王主任的嘴唇抽搐，手背上青筋根根凸起：“不是的，不是！”
“妈妈？”王莎莎难掩高兴，“妈妈，是妈妈和我说话了吗？是妈妈来看我了吗？”
祁景川说：“你爱她，那你为甚么要杀了她？”
玄色的发丝悄悄拂动，王莎莎冲动地说：“妈妈，你来看我了？”
头发绝望地垂落，王莎莎哭了：“妈妈，我想你，我想你！”
橱柜里，只剩下了最后一张画，画质边沿垂下柔嫩的玄色发丝。
“因为你不敢见到她。”宫乾毫不包涵地戳穿王主任，“你一瞥见她，你就想起你被玷辱的那段过往，她是你人生的热诚。”
房间里明显没有风，烛火却开端猖獗摇摆，将王主任扭曲的脸颊映照得半明半暗。
祁景川腔调安静，语速却极快：“她被人扒光衣服扇耳光的时候，你爱她了吗？她被关在画室里过夜的时候，你爱她了吗？她不眠不休地为你筹办生日礼品的时候，你爱她了吗？她用开水沐浴烫掉了一层皮的时候，你爱她了吗？她被困在大火里求你救救她的时候，你爱她了吗？”
王主任浮泛的左眼眶里流下一行血泪，蜿蜒着爬过她干瘪的脸颊。
宫乾轻视地哂笑，大步走到床边，一脚踢开了床板：“你的门生都躺在这儿呢。”
王主任面庞扭曲，干瘪的脸颊凸起：“我爱莎莎，莎莎是我的女儿，我爱她！”
“闭嘴，”王主任披头披发，眼眶撑大到了极致，“你闭嘴！”
邵阳扛着画，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地说：“不、不可了，真的跑、跑不动了......”
王主任死死盯着面前的三小我类玩家，狠狠咬着牙：“你们不是我的门生。”
祁景川递给她一把剪刀：“只要你给莎莎想要的，我们就信赖你爱她。”
王主任张着嘴：“莎莎......”
宫乾手中把玩着打火机，一针见血：“如果你真的爱王莎莎，为甚么你为她找的脸，是遵循蒙娜丽莎的五官，而不是她的五官？”
宫乾把画架立在王主任面前：“这就是你替王莎莎找到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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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景川从画里出来的同一时候，101的房门被“砰”地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