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和尚,年纪悄悄,自称佛祖弟子,当真大胆。”陆幽忽的厉声道:“莫不是诓我。”
年青和尚忽的神采黯然,落泪道:“俺坐船到了陆上,一起走来的。”
酒饱饭足,年青和尚一拍光颠颠脑门,急道:“只顾用饭,差些忘了闲事,如果被徒弟晓得我在这里吃肉喝酒,非得打烂我屁股不成。”
兰庆风扭头道:“上酒,管够。”
来时十七年,归去岛上一问不还得十七年,陆幽一时候不知是该光荣,还是该骂此人蠢绝,心中庞大。
年青和尚双腮鼓起,笑道:“喝得喝得,不知有酒么。”
陆幽点头笑道:“我也不认得他。”
“不成不成。”年青和尚脑袋摇额似拨浪鼓,神采焦心道:“这事情瘫不得,我做完了,还得回禀徒弟呢。”
年青和尚睁眼时神采严肃,仿佛一尊佛像,瞧着陆幽一出声如万马奔腾道:“徒弟叫我与陆施主说个禅,然后渡陆施主往生极乐天下。”
陆幽也觉惊奇,出门一瞧,小和尚脏手摸着脑门笑道:“施主,俺找你有事。”
陆幽王仆诚二人尾随,方才浩繁仆人棍棒加身,这和尚尽无半点毁伤,清楚是玄门妙手,谁知这和尚万里而来,要做甚么,须得谨慎,想通此节,陆幽多了警戒,远远跟着。
“好了好了,小徒弟,我不跟你争了,喝酒。”兰庆风见和尚叫真,将酒坛递了上去。
陆幽一时无法,这二人莫非比蠢呢么,但也觉路上艰苦,于心不忍,此一去十七年,再来又得十七年,到时恐怕他已死了,哪能轮到小和尚渡他去极乐天下,想罢,怀中取出一锭金子来。
“用了多少时候。”这和尚玄力绝非普通人可比,要走万里路,虽说极难,但想也比普通人要强太多。
普天之下,玄士浩繁,以佛门佛法入玄者不在少数,道门也有其门径,至于浅显人则归入儒家。
一阵风卷残云,酒肉相伴,年青和尚吃的不亦乐乎,忽的昂首瞧得世人盯着,不免脸红苦道:“我这一起走来,没吃过一顿饱饭,没喝过一顿好酒,饿了好久。”
年青和尚听闻忽的破涕为笑道:“对对,徒弟还在,能够扣问,那就此告别,陆施主,我要回蓬莱,待我问清楚了再来。”
年青和尚苦着脸摸着脑门苦道:“我这一起走来,只顾赶路,竟将徒弟交代的阿谁禅给忘了,徒弟说定要先说了禅,才气行事。”
蓬莱距此地万里之遥,想要前来绝非短时,陆幽猎奇问道:“小徒弟你是如何来的。”
年青和尚见人不信,急得满头大汗道:“俺就是走了十七年了,徒弟说削发人不打诳语的。”
年青和尚起家双手合十垂手,顿时满身金光高文,脚底卍字佛印令人灵台倏清,很有佛祖风采,世人都是大惊,陆幽证明心中猜想,这和尚果然是佛门玄士。
年青和尚略一思考,转头惊奇不定道:“徒弟常说工夫似箭,人活一世,不过几十年,人间欲求长生者无数,想来这时候最贵重者莫过于工夫。”
陆幽抱拳道:“你从那里来?”
忘了禅语也可杀人,世人见年青和尚固执于此,定要想起阿谁禅来,哭笑不得,这和尚未免太实诚了。
兰庆风讶然道:“你认得这小和尚么。”
兰庆风瞧得风趣,笑道:“小徒弟吃肉,想来也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