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单璃把退婚的由头说个一清二楚,亦提到单老爷不知此事,乃是她自作主张。萧煜听后不由摆手苦笑,当下便是承诺,且承诺暂不奉告外界,待将来机会成熟,想个万全部例,知会单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将说城北的晏清街上,有个家传的铁匠铺,祖孙三代,都做这谋生,代价公道,技术过硬,口碑向来不错。
王闯止了步,确是烦躁,张口便怒道:“无缘无端,你这厮拦我何为?从速让开,莫误了爷爷的闲事。”
孰不知这一声骂,实在触怒了上山虎,王闯平生天不怕,地不怕,老虎髯毛捋三下。铮铮一铁汉,岂是吓大的?何况他向来悔恨北蛮子,也最见不得狗仗人势。
目今圣上梁肃宗浑厚不足,机灵不敷,无经天纬地之才,无克定祸乱之能,全不似先祖般雄才大略,只求守成。他本想打消这万国会,却耐不过阻力重重,衡量利弊,便作罢。
单璃脱了面罩,拜了王爷,这才细细道出天机。萧煜越听越惊,背后竟模糊一层薄汗。
王闯是武人,自是爱刀,常日里把这宝刀护得精贵,前些时候因刀鞘处有些磨损,遂夜晚提了刀,交予老熟谙——郭五,让他替本身弄弄。算好光阴,今儿个便来取。
普天之下,并非大梁一朝。只因在梁太宗期间,大梁占有中州,拥兵天下,是故国土广宽,地区富庶,经济昌隆,文明繁华,自居□□,外邦臣服,便定下端方,每三年一次嘉会,永京全城,张灯结彩,宴请天下高朋,展大梁雄风,细说各国风情。
铁匠铺主事的,唤作郭五,闻声出来,一见来人,抄手道,“哟,是巡检大人啊,你且放宽解,你叮咛的差事,小人早办好了,且稍候半晌,我自去取了刀。”
傍晚,喧哗的永京大街,人来人往,摩肩接踵。有乘肩舆的大师家属,有负背篓的行脚和尚,有探路的他乡游子,有听书的街巷小儿,众生百态。
大梁厥后也曾多次与邶国产生抵触,倒是输多胜少,常有亏损。再加上南边另有个大梁曾经的从属国——南越,见到大梁伤了元气,时而凭借,时而兵变,几次无常,处于战役与媾和的状况。东边亦是余下几小国,虎视眈眈。梁国不肯多面受敌,只好息事宁人,一忍再忍。
是故,邶国愈发放肆,每年来的使者亦是欺人太过。
旁的不提,这王闯祖上有把宝刀,端的是清光夺目,寒气四溢。迫而察之,斑纹密布,如丰城狱内飞来;远而观之,紫气横空,似楚昭梦中收得。
本来这壮硕男人,名叫王闯,人称“上山虎”,技艺高强,两臂似有千钧之力。斧钺并戈戟,牌棒与枪杈,使唤的有模有样,乃是大梁从八品的巡检。
一声大喝,中气实足,直震得房檐簌簌落灰。
郭五倒也晓得王闯的性子,当下不在怠慢,递了畴昔。
万国会,顾名思义,便是诸国相聚之日。
“俺管你是谁,从速夹着□□撒开,不去的,俺便狠打。”
应了句,鸣鸿虎翼不过此,青龙偃月亦等闲。
现在,这永京老百姓更是戏称万国会为“屈头会”。
北蛮子,是大梁对于邶国公众的称呼,带着讽刺之意。
“呦呵,真来了个不识汲引的王八犊子,你们还等甚么,不速速将其拿下,交了官府,治个大不敬之罪。”白墨客闻言,直气得七窍生烟,跳着脚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