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单位言走远,萧煜愈发坐不住,急声道:“烟儿,你夙来慎重,办事有方,方才怎生混闹?暄儿身份如何,你我明显白白,订下这名不副实的婚事,岂不欺人?今后对于单家作何交代?凭白损了友情,如果再严峻些,保不齐暄儿身份泄漏,犯下欺君之罪,我王府必然大祸临头。”
“再者单家与我荣王府交谊颇深,若今后暄儿身份透露,凭着两家友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晓以大义,定能让单家死守奥妙,保两家安然。”
别人不晓萧暄身份之谜,许若烟但是清清楚楚,怎会如此草率行事,订下婚约,将来如何是好?岂不是毁了两个孩儿幸运,恁地作孽,千万使不得。
很久,萧煜长叹一口气,“也罢,也罢,就依烟儿。”
荣王萧煜祖母单氏乃是单位言之姑,两家乃有姻亲之系,而瑞王萧鍇与单位言夙来交好,兄弟相称,是故荣王萧煜若见单位言,定以叔辈论之。
“贤侄,难不成你是嫌弃我为商之人,配不上你贵爵世家?”单位言见状,很有几分不解。
“不,不,不,单叔曲解,我断无此动机”,萧煜闻言,仓猝解释,怕单位言多做他想。
萧煜听后,眯了眯眼,静坐深思,颇感有理。
“非也非也,单叔,老百姓有句俗话道‘女大三,抱金砖;女大六,抱金豆’,我虽鄙人,亦不是见地短浅的长舌妇,岂会拿春秋做文章?”荣王只得再次解释,心中也是无法之至,若暄儿真是男儿身,此婚约倒是一桩美事,皆大欢乐,可恰好......只能说二人有缘无分。
现下在书房茂发王提及世子婚事的人,恰是单位言。
“既然如许,莫不是嫌弃我家璃儿比暄儿大了近五岁,不满其做你的儿媳?”单位言皱眉,语气中带有一丝不忿,他宠嬖嫡孙女,非常护短。
“单叔,暄儿他方才周岁,璃儿亦不到六岁,现在商讨他们的婚事,是否过早......”萧煜揉了揉额际,犯莫非。
“若烟来了,这厢见礼了”,单位言忙起家作揖道。
人称“为官须问李振藩,为商必学单位言”。
“单叔乃是父老,我等岂会编话欺瞒?妾身后厅得了动静,便仓促赶来,愿王爷点头,定下这娃娃亲,让我萧单两家永修和好”,许若烟偏头瞥了萧煜一眼,面色安静。
待得三人都落了座,单位言昂首,望向许若烟,殷切道,“方才听若烟之语,附和小儿婚事,当真否?”
“哦,作何解释?”萧煜一怔,迷惑道。
可有一人之名,传播甚广,非常清脆,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布衣乞丐,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单叔怎生见外?本身人何必如此客气,快快上坐”,许若烟前行两步,扶住单位言,和顺说道。
“贤侄,你免得我,意下如何?”单位言孔殷地望向面色阴晴不定的荣王,心下亦是没底。
单位言,字子安,扬州人氏。生于世家,其曾祖单举乃上敕忠勇伯,拜吏部尚书,祖父,父均历任扬州刺史,家道殷实。传至单位言这一辈,共得三子,宗子单位龙袭爵入仕,任工部侍郎。次子单位政落第为官,陟户部郎中。
“如此良配,怎生不肯?依妾身看来,王爷你承诺单叔便好,无需顾虑”,正在房间堕入沉默,单位言心下焦急,难以发作之际,一道清丽女声兀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