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恰好是这般痛苦难当,口中却半点声响也呼喊不出。待要试着抽身拧动时,竟而连身子也变得动不了分毫了。
实在事至此时,三人若能都撤回所施内力,柳少阳再调息一番,便可保得无恙。但孙玄宗目睹得情势如此,动机也为自保。水玄灵又是一心要替柳少阳遣散赤灼之气,未及想得很多。眼下发觉出孙玄宗劲息反攻,更是尽力施为,将本身材内的阴寒内息源源逼出。
水玄灵所施的阴寒玄息并上他体内阴劲,相互相转相生,合作一起。孙玄宗所侵入的玄火真气与他体内阳劲各成一起,相互之间鼓励冲荡。
只因孙玄宗的玄功修为,比起柳少阳与水玄灵高出太多,方才只不过是一时不察。他执掌龙虎派,修习玄功几十载,于武学之上的见地非常了得。到了此时已觉出,如若任凭柳少阳与水玄灵两人的阴寒内劲侵入体内,本身定然大有凶恶。
本来孙玄宗此时已拿定主张,暗自忖笑道:“这般相峙自是大好不过,只消等半晌过后,这姓柳的小子经脉接受不住数股真气激斗,爆体而殁,老夫也好趁乱胁着那女娃而遁,去找江紫彦的下落。今后如果那吕子通找上门来,我只需略加推赖,这害了他侄儿性命之事,便不能全算在老夫的头上!”
“孙老儿,就依你之言!如若我柳师弟……已有了甚么不测,五行门高低……管束你龙虎派血债血偿!”
孙玄宗觑得伍天柯至此,公开里忖骂道:“这伍老怪恰幸亏这当口赶到,我再和这两个长辈胶葛,那姓莫的丫头怕是瞬息就要落在他的手里。这姓柳的小子几番与我作对,留着终是费事,目睹便可借机撤除,如此作罢真是便宜了他!”
她虽是不明其间景象,却也估摸着柳少阳大有不测,一时心中甚是焦心。恰是策画如何相救之际,忽听得一声阴戾之音遥遥传来,调子直如厉鬼勾魂,凄厉渗人,又好似蛇蚁蝎蜈钻入耳中普通:“孙掌门别来无恙,伍某来迟一步了!”
此时柳少阳浑身肌肤,直欲寸寸扯破开来,仿佛痛得生不如死,神智晕厥。欲要申明景象,但恰好有口不能言,成心脱身而退,却又身子生硬,涓滴转动不得。
旁侧的飞鹰帮世人闻声先为一愣,继而尽是镇静对劲之色。莫雪茵听得这一声怪啸,心头快速凛然,暗道:“也不知此人是谁,内功竟如此了得!”
伍天柯初到此地,瞅得孙玄宗与柳少阳、水玄灵在场中缠为一处,神采各别,端作一处。一身着水蓝衣衫的明艳少女立在旁侧,眉宇间尽是忧愁之色。而帮里的祁霍二尊者,却只是带着一干部下,围在一旁。
水玄灵拼着耗费修为,度以柳少阳阴寒内息,前后已有近盏茶的工夫,现在劲息已多有不济,渐呈衰竭之相。只是恐怕柳少阳抵抗不住玄火真气的腐蚀,这才苦苦支撑。
此时劲息消长之间,柳少阳周身赤火渐退。但他身躯百脉经长久镇静以后,却又如遭刀锉针刺,涌起一阵别样的痛麻之感。
幸亏孙玄宗逼出体内寒劲以后,便只求与柳水两人内力相抗,也没有耗费修为,过分相逼。柳少阳与水玄灵的内劲每强一分,他便也增一分,每有所减,他便也收回多少内劲。
莫雪茵打眼瞧去,但见来人身披黑袍,一张长脸凹凸不平,甚为丑恶。双眼厉芒飞迸,好似隼鹫,一看便是凶恶不善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