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妙手救人[第2页/共5页]

朱雨时施针时一丝不苟,不敢涓滴怠慢,不知不觉又到天明,姜奴儿睡醒后发明盖着他的外套,甚是欣喜,来到他身边悄悄看着,完过后问道:“我去烧热水。”朱雨时点点头,道:“请再给我拿点吃的,我一天没吃东西了。”姜奴儿叫道:“哎呀,是我忽视了,我这就去。”

他起首来到村民郭孝满身边,看过他满身深灰干裂的皮肤,先以净水擦净身材,再用姜奴儿筹办好的****涂抹满身,只见他肌肤色彩立时由灰变黑,又时灰时黑,忽明忽暗,好不奇特。朱雨时接着将一满碗****放到他身边,从一盆热水中取出一把浸了多时的匕首,以干布擦干,在烛火上撩了几撩,在他手臂上割了一刀,入肉两寸,半天却不见有血流出,朱雨时心中焦急,在伤口周边捏了捏,仍不见有血流出。细细一想,俄然灵光一闪,在伤口处涂抹了一层****,忽见伤口喷出一注黑血,无数条状的玄色小虫从伤口簇拥而出,转眼间爬遍郭孝全满身,****着他身上的****,随后黑虫嗅到了那碗****的甜味,如一注黑水般的从他身上趴下,钻进****碗中,顷刻间黄橙橙的****变成了黑水,皆被黑虫喝光。有些黑虫喝得太多,肚子被撑爆了,没喝饱的小虫便来蚕食它们的身子,相互残杀起来。朱雨时扑灭火折子扔在碗里,一把火将它们烧成了灰烬。郭孝全臂上伤口流出的血垂垂由黑变红,姜奴儿用净水给他洗濯伤口,撒上金疮药后包扎起来。

次日凌晨,姜奴儿从井中打了两桶水,按例去草屋给中蛊的村民擦洗,她的表情非常不好,没像平常般唱起动听的山歌,因为她晓得这是最后一次给村民擦洗了,姜可善已决定今晚放火烧掉草屋,与其让村民持续享福,倒不如早些结束他们的痛苦。打水时她看到患者家眷们在村外砍伐树木,为亲人打造棺木,她叹了口气,表情沉痛。

朱雨时的《易筋经》修为虽比不上洛天初,但也有所小成,十几周天运转下来再次规复了精力。睁眼时已是夜深人静,屋内掌着灯,蜡台旁备稀有根蜡烛,想必是姜奴儿为他夜间解蛊筹办的。朱雨时不敢迟误,正要起家时忽觉大腿上压着一物,一看之下竟是姜奴儿的螓首枕在腿上,正在沉沉恬睡。她粗长的辫子垂在肩前,清秀的玉容清丽敬爱,长而弯的睫毛遮住视线,小巧的樱唇微微开启,收回均匀的呼吸声。朱雨时谨慎翼翼的将腿抽出,拿过包裹让她枕着,又怕她夜寒着凉,脱下外套给她盖上,这才来到肚子如妊妇般大的刘老夫身边,开端为他施针。

到了早晨,朱雨时被姜可善拉到家里用饭,菜肴非常丰厚,姜奴儿和村中的四位长老作陪,朱雨时被请到上位,他说甚么也不肯,可奈不住一意相劝,只好坐了上去。席间大师都赞他蛊术高超,又骂贾阴阳无情无义,连他小门徒都不如。朱雨时忙为师父摆脱,可世人仍对贾阴阳忿忿不平。酒菜散后,朱雨时告别分开,姜可善拉着他手道:“解蛊不急一时,你可万不能累垮,今晚就睡在这里,奴儿已为你清算好了屋子。”朱雨时谢道:“多谢族长美意,长辈不敢告饶,我睡在那里都一样。”姜可善哈哈笑道:“你们汉人的礼数太多,没我们苗人直率,让你睡下你就睡下,这也是郭孝全的意义。”朱雨时道:“郭大叔?长辈不太明白。”姜可善哈哈一笑,拉住他的手道:“你跟我来,一看便知。”当下带着他走进内堂,路过姜奴儿身边时,见她眼中嘴角带着含混笑意,眼中却有不忍之色,道:“我先归去了,你好好吃苦。”朱雨时更是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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