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一排大树,穿过一片长草,面前豁然开畅,一条百丈瀑布从山梁上飞泻而下,好如天悬银链,白布飘荡。水花激溅如梨花飞雪,冰星漫天,有万马奔腾之势,霹雷壮观。水流下后会聚成一个大水潭,潭水晶莹清澈,清楚可见水底的水草和青苔。洛天初大喜过望,脱下盔甲跳进水潭,喝水泅水,畅快之极,一时将烦苦衷放弃脑后。
那老衲已老的看不出年纪,脸上皱纹堆垒,深如刀刻,脖颈上的皮肤已败坏下垂,身上的皮肤则像一层干巴巴的树皮,下身穿戴打着五六个补丁难以辩白本质的湿漉僧裤,双脚穿戴藤编的草鞋。眉毛淡似若无,眼睛眯成一线,浑沌无神,却流暴露一种非常的亲热感,望着洛天初微微点头。(未完待续。)
老衲起家站在岩石上,他身材矮小,瘦如干柴,仿佛一阵分便能吹走,可站在飞奔的瀑布间却稳如盘石,涓滴不为所动。他双手合十,口宣佛号,脚下悄悄一迈,便从七丈危岩上悄悄飘下。不见他双腿用力却在空中横掠四丈,一根羽毛般飘落在洛天初身前,双腿毫无曲折,就仿佛已站了多时。
前有埋伏后有追兵,仍跟随洛天初的兵士已不满千,眼下必必冲要过粘罕的防地回到‘钳隙’,山岭上仍布有一千弓箭手,共同‘钳隙’的阵势足以退敌。??? ? ????.?ranen`火线门路已被大树所封,只要一条路可走。洛天初大喝一声,纵马冲上粘罕地点的山丘。粘罕一招手道:“放箭。”山丘上箭如雨下,洛天初舞动长枪,左挑右挡,尽皆拨落。粘罕举起大刀道:“随老夫冲将下去,毁灭贼寇!”齐兵一股脑的号令冲下。洛天初知不能久战,若等前面的齐兵围拢过来必将全军淹没,但是敌军居高临下,要想突围谈何轻易。
洛天初只好硬着头皮冲进敌阵,长枪狂舞,鏖战八方。突刺斜挑,反杀横扫,枪影漫天,两丈以内无一活口,枪枪致命,半晌工夫就多出几十具尸身。粘罕策马冲来,借着下冲之势举刀便砍,大喝道:“小儿看这一刀。”洛天初忙举枪架住刀柄,只觉双臂一酸,肩头生疼欲断,若非坐骑是黑电,仅这一击便可让坐骑四蹄下跪。
他抬头漂泊在水上,望着天上的悠悠白云,表情从未如此放松,心想小朱最神驰的就是这类无忧无虑的感受吧。转念又想到何月莲之死,表情又沉重起来,小朱真是不幸,好不轻易和倾慕多年的弟妹结成百年好合,仅一年便阴阳两隔。小朱是脾气中人,只望他不会做出傻事才好。现在粘罕的齐兵不知意向,钳隙的军队不知死活,此处虽好又且能长待。
不管他是哪的和尚,既然见到便是有缘,临走前总要打声号召的。谁知他还没说话,老衲却先开口道:“这潭池水功德不小。”他的声音驯良可亲,充满了慈爱之感。声虽不大,但奔腾的飞瀑却涓滴袒护不了。他本和四周风景融为一体,开口后立即从风景中离开出来,变回了“人”。洛天初也感到到了他的‘现身’。内心又是一凛,暗想这老衲刚才进入了“无我忘我”的高深境地,仅这份修为本身就远不能及。对于修为高深的前辈他向来礼敬有加,躬身见礼道:“长辈不知大师在此修行,误闯叨扰,却不知大师所言何意。”
齐兵正要追逐,粘罕喝道:“几百贼寇不追也罢,毫不能放走了洛天初。”齐兵齐声报命,一拥而上向洛天初攻来,洛天初嘲笑道:“想抓我还早着呢!”说着甩开粘罕的长刀,将扑上来的齐兵全数戳死。粘罕又挥刀砍来,洛天初不敢恋战,觑见左边空挡拨马便走,粘罕道:“那里跑!”策马便追。齐兵层层涌上,洛天初左杀右抵触围不出。粘罕的大刀在他身后虎虎生风,如影随形,洛天初在顿时闪转腾挪,险险躲过。黑电虽是宝马良驹,但在密林间也发挥不开,一名齐兵的长矛正刺中马臀,黑电吃疼,扬起后蹄踢在那兵脸上,当即脸孔全非,颊骨尽损。黑电不愧是战马中的宝驹,受伤后也不惊乱,仍然服从仆人的指令。洛天初催马强行杀下土丘,见火线是一大片波折富强的丛林,骑马没法通过,便附在黑电耳边道:“马儿马儿,我不得不分开你了,他们不会伤害你的,我包管带你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