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行军的完颜娄室奇道:“没想到他们断水两天后仍有这么高的士气,倒出乎老夫料想。”完颜赛里道:“病笃挣扎罢了,要不要一鼓作气杀进寨去?”完颜娄室笑道:“人能够七天不吃东西,但毫不能三天不喝水,你看天上万里无云,是个大好天,老夫倒要看看他们如何撑过这第三天。”
正在这时,忽听有人大笑道:“哈哈哈,他奶奶的,你们这帮小子少了洒家公然办不成事!”世人转头旁观,说话之人竟是赵横山。洛天初奇道:“赵兄,你不是关起来了么?如何出来了?”赵横山对劲笑道:“洒家怎会被戋戋两根铁索困住,出来还不是轻而易举。这里是如何回事?金兵指着你们的鼻子痛骂,你们却无动于衷,真想做乌龟不成?”吕义沉声道:“休得胡言,金兵骂阵是诱敌之计,我们怎能被骗。”赵横山道:“那也要骂归去,如何都不还口?”顾遥道:“赵兄刚来不晓得环境,我们已断水两天,哪有力量骂人。”赵横山笑道:“你们几个小子安然返来洒家也就放心了。现在洒家有的是力量,替你们骂归去吧。”说罢左顾右盼,道:“寨栏这么高,他们看不见洒家,来人把这些木头堆起来,堆得越高越好。”兵士便把搭高台剩下的木头堆将起来,足有三丈来高,赵横山一跃而上,提气号令道:“完颜娄室。。。!你听得见嘛。。。!完颜娄室。。。你听得见嘛。。。!”他的声音阔如洪钟,远远传了出去。完颜娄室正在树荫下乘凉,闻声皱眉道:“是谁在大喊小叫。”完颜赛里举目张望道:“此人叫赵横山,浑人一个,武功却实在了得。”完颜娄室点了点头,对赵横山不睬不睬,拿起茶碗喝了一口。
洛天初见金兵没有直接攻寨,而是在两里外扎下了临时营盘,防备极其松弛,底子没将血刀堡放在眼里。杜杀道:“那群混蛋如此鄙视我们,不如冲出去跟他们拼了。”洛天初道:“完颜娄室用心让我们觉得有一线朝气,引我们出去冒死,他的阵营大要松弛,却内藏杀机,马队时候待发,我们出去就有来无回。”杜杀暴躁道:“干金兵的八辈祖宗,老子口干舌燥,实在耗不下去。闯荡江湖数十年,甚么死法都想过,却没想过要被渴死。”洛天初道:“现在是最后的博弈,不管成果如何,我都不会让大师渴死的。”
此时已能看到金军长龙般行进的步队,洛天初遥指金军道:“金兵觉得我们没水喝了,惊骇了,要逃脱了,可我们兄弟连死都不怕,还怕他娘的没水喝么!奉告我!你们怕不怕死!”血刀堡兵士被他气势所染,齐声高喊道:“不怕!”洛天初再次暴喝道:“怕不怕死!”兵士喊声更大“不怕!”响彻了全部山谷。